跌跌撞撞回到了家裏,剛打開門,房間裏已經亮起了燈,黃海扶著門框,努力使自己清醒起來,無奈腦子裏亂的一團糟,他隻模糊的看到一個女子走過來,忙把搖搖欲墜的他扶住,“怎麼又喝醉了?難道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嗎?”她在歎息,歎息中又夾雜些怒意。
“你是誰?”黃海無力的說。
“我是誰?”女子似乎很傷心,話語哽咽:“我是誰你不知道嗎?這都第幾次了,每次我都在這等你,而你每次都是大醉而歸,然後第二天什麼都不記得了。”
腦子混亂無比,搖搖晃晃的黃海試圖掙脫她,卻被她死死拽著,她悲傷的說:“這麼多年了,還是忘不掉嗎?”
身體突然僵在了原地,像是想到了什麼,黃海抱著頭蹲下來,痛哭起來,他哭的時候是那麼無助和孤獨,誰也不曾想到這麼堅強的黃警官竟然會這麼脆弱,王琳琳再也看不下去,忙蹲下來把他抱住,安慰的說:“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勞累過度的黃海終於沉沉睡去,王琳琳把他扶到床上,脫掉鞋子,然後給他蓋上被子。其實她來過很多次了,前幾次都是匆忙離開,並沒有幫他打掃房間,所以每次黃海醒來,都像什麼沒發生一樣。
溫柔的看著他,王琳琳不知不覺哭了,時隔多年,那場噩夢雖然結束了,其影響卻滲入了靈魂,無論怎麼都無法忘卻。
輕輕撫摸著他的臉,王琳琳對著他說了一些話,雖然明天一早,他還是會忘的一幹二淨,但她還是要說,因為那些話隻能對他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接受我,無論我怎麼做,總是走不進你的世界,你從來保持著距離,甚至帶著冷漠,……”
最後一句話,王琳琳是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是“我不會放棄的。”
收掉了戀戀不舍的目光,王琳琳轉身離開,看到房間裏亂糟糟一片,順便幫他打掃了下,然後把門帶上。
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門外大雪紛飛,成片的雪片像是花朵散落下來,在安息路貧民區一個小道上,飄落的雪花慢慢的覆蓋到一個人身上,這人一動不動,像死了一般,若有人仔細去看,你會發現有一雙瞪大的眼睛。
從沉睡中醒來,黃海仍然覺得頭昏腦脹,忘了拉窗簾,窗外的天光直射進來,有些耀眼,揉了揉眼睛,黃海驚奇的發現室內的垃圾再次不翼而飛,而且整個房間整潔了不少。
“她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自己毫無印象?”努力的整理思緒,可惜昨晚一片模糊,什麼都想不起來,黃海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走到茶幾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下來,盡量使自己靜一靜。
什麼都想不起來,黃海十分無奈的走進了洗手間。
正在洗漱,手機鈴聲不合適宜的響起來,黃海一邊刷牙一邊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王鑫,於是按了接聽鍵,王鑫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黃海立刻呆立當場,如果站在他身後,可以看到前麵鏡子裏黃海不可置信的神情。
2012年12月25日??聖誕節
清晨擦亮了天空,安息路貧民區的居民起來做早飯,早起的孩子趁著父母在忙偷偷跑出去玩起了打雪仗,三三兩兩的孩子不時的向對方扔著雪球,一個孩子發現了雪地上堆著一個雪人,頑皮的孩子便把雪人推到了,雪塊七零八落,剝落了雪後,一個死人從雪中呈現出來,這時孩子們才發現,原來這個雪人是真實的人。
黃海火急火燎趕到現場,警員們早已經到了,法醫正在檢查屍體,王鑫正在和足跡偵查專家說話,足跡偵查專家很無奈說:“由於下了一夜大雪,鞋印早已被掩埋了,而且之前一些孩子在玩打雪仗,就算有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
王鑫很無奈的歎了口氣,黃海走過來詢問情況,法醫剛好檢查完屍體,說:“是機械性窒息,死者大小便失禁,脖頸處有勒痕。”
“確定死者是誰了嗎?”
“還沒有,他穿的很破,身上並沒有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由於死者臉部被冰霜覆蓋,臉部有些扭曲,瞪大的眼睛似乎在直視著來人,很多人看到這一幕多少有點害怕。黃海走近死者,蹲下身來,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死去的人正是自己尋找多時的乞丐,這個發現讓黃海吃驚不己,這個乞丐應該見過殺害張東城的凶手,而且很有可能被凶手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