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諿突然抱住夏寧熙,對不起。在心對他說。
夏寧熙察覺她心思的變化,像珍惜稀世珍寶般輕輕地摟住她,聽不出任何波瀾地說:“明天一早,我就離開。”
“為什麼?”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理應該功成身退。”
公子諿眼裏滿滿地不舍,加重了抱他的力度。
兩個月後,甘城的冬天似乎來得特別的早,寒風更勁。
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瀾越國的士兵偷襲了甘城外附近的一個村落,點燃了兩國的戰火。
公子諿在帳篷裏看地圖,研究戰略,畫著作戰圖,挽言在身側伺候著。
“報!”
“進來。”
公子諿抬頭看那士兵:“所為何事?”
“不好了!許先生,宋大將軍帶兵出城攻打瀾越軍了!”
“什麼?!”公子諿一怒之下站了起來,“把話說清楚,我不是說過誰都不能出兵的嗎?他之前也同意了我的建議,為何現在又出兵了?”
“江須彌江老將軍偷偷帶著一隊人馬出城,遇了埋伏,有士兵拚死回來報信。宋大將軍聽後,就立馬點兵出城了。許先生眼下該如何?”
“何時的事?”
“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為何此時才報!”
“是,是宋大將軍囑咐不能告知你的,可眼下,宋大將軍久久不歸,眾將軍們都束手無策,於是就讓小的告知許先生,並讓許先生前去商量對策。”
“我知道了,我稍後就去。你先去複命。”公子諿被氣得狠狠地抓著拳頭。
“是。”那人退下了。
“主子。”挽言小心翼翼地看著滿臉怒氣的公子諿撫著胃。
“我被他氣得胃疼。你過來。”公子諿皺著眉,手掩唇在挽言的耳畔低語。
“好了,你去吧。”公子諿順手把剛畫好的作戰圖統統燒成灰燼。
挽言領命離開。
公子諿走進偏廳裏,一幹將士在裏商議,見她來了,立馬低頭。公子諿掃過眾人,坐到主位。
一個將軍看著公子諿說:“許先生,眼下該怎麼辦?”
一個高大粗壯的將軍大聲說:“什麼怎麼辦!我看啊,我們就殺出城去,躲在城裏像個娘們似的。許先生,懇請讓我等領兵迎敵。救回宋大將軍!”
“對啊!”
“我們殺出城去!救宋大將軍!”眾人都在呼喊。
一時之間,廳內嘈雜萬分,公子諿慢慢地飲茶,冷眼看著下麵的你一言我一語,不久聲音小了下去。眾人微低頭看著坐在上麵的公子諿,瞬間大氣不敢出。看到公子諿的眼神就發怵,眾人在這兩個月跟他的相處都了解他的做事的風格,平日裏可以跟人稱兄道,若犯了他的忌諱,違背他的命令,他一定會把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找不到他的錯處為自己辯護。對他十分的畏懼,私下有不少人都說他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公子諿見眾人低著頭不說話,緩緩地開口:“方才,我聽有人說要當英雄,要殺出城去,好呀,我倒要問問,我們的軍營本來在城外守著的,為何眼下全軍都退到了城內?”
手肘支在桌子上,托著下巴,輕笑地看著眾人:“恕我再問一句,在場的眾人,有誰能跟敵軍的威武大將軍打上一場的?你?你?你?還是你?”隨手指一人,被指到的人都低下了頭。
“難道我們就要在這城裏坐以待斃嗎?”一個將士不服。
公子諿看了那人一眼,說道:“並非不戰,隻是時機未到。你們想送死,我沒意見,可是,我絕對不會讓無辜的生命陪你們送死的。好了,那就議到這裏吧,都散了吧。”
公子諿走下來,欲走,被人攔了下來。“許先生,宋大將軍怎麼辦?”
公子諿回頭,掃了一眼眾人,淡淡地說:“因私誤公,本就該死。若是能死在戰場上,也是算是他作為一個軍人最好的歸宿。我再說一次,若你們還想看見活著,並且活著見到宋硯的話,就給我好好守著這城,違令者,我會啟奏皇上,滿門抄斬。”頭也不回的離開偏廳。
是夜,寒風呼嘯,街上沒有人在走動,每家每戶都門窗緊閉。一片寂靜,宛如一座死城。
一隊身著我軍的士兵衣服在街上大大方方地走著,突然被街道的門戶拉進去,卻在進去後,寂靜無聲。也有幾隊走在巷子裏後,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