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是我誤會了。許先生,你罰我吧。”那人猛地跪下。
公子諿把他扶了起來,笑著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那麼想,不過正好有著正常人的想法罷了。我跟他相識多年,他的任何事,任何行為,我才都理解。你們才剛與他相識,自然不能理解。”
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夜色襲來,夏寧熙方才從帳篷裏略帶疲倦地走出來,朝眾人表示寬慰地一笑:“病人已經沒事了,毒已經被逼出來了,由於中毒已久,他現在還未清醒,明日估計就會醒來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了,不要大聲喧嘩,以免影響他休息。最重要的是,切記不要給他飲水,六個時之後方可飲用。”
眾人都湧入帳篷裏,探望宋硯。
夏寧熙看著公子諿,笑著說:“你不進去看看?”
公子諿挽著夏寧熙的手撒嬌道:“你說沒事了,自然是沒事了。不必看了。走,我帶你先去休息。你看你一臉疲倦。”
夏寧熙歪了一下頭,笑著說:“看來我誤會了。走吧。”多希望她能真正走出唐與給她帶來的傷害,而不是如今的強顏歡笑。眼底閃過一絲難過。
公子諿未留意他那一瞬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宋硯醒來就看見夏寧熙為他把脈,猛地抓住夏寧熙的手,厲聲質問:“你是何人?!誰放你進來的?!”
夏寧熙笑著說:“宋大將軍的力氣那麼大,語氣難麼足,看來已無大礙。”
宋硯的貼身侍衛鐵鑠端著藥進來,見宋硯醒了,激動得趕忙把藥端到他麵前。
宋硯質問鐵鑠:“他是誰?!誰放他進來的?!”
鐵鑠才想到宋硯不認識夏寧熙,急忙說:“大將軍,這位是夏寧熙,夏神醫,就是他解了你身上的七日醉。”
宋硯眯著眼看著夏寧熙,疑惑地說:“夏寧熙?那個見死不救的神醫夏寧熙?”
夏寧熙沒有回答他的話,淡淡地說:“鐵侍衛,這就交給你了。我先告辭了。”
“有勞夏神醫了,夏神醫慢走。”鐵鑠充滿感激與敬意地說。
待夏寧熙走後,宋硯立馬問:“他真的是夏寧熙?他怎麼會那麼好心的救我?”
鐵鑠笑著解釋道:“回大將軍,是許先生請來的,他跟許先生是好友呢。大將軍先來喝藥。”
宋硯接過藥,鐵鑠繼續說道:“此番真是好險啊,大將軍中了七日醉,一直在昏迷著。這七日醉啊,若是在七日內得不到救治,七日以後就會死去。軍醫們都沒見過這種毒,都束手無策。許先生就趕忙請夏神醫來為你醫治。夏神醫是在第七日才趕來的。他說你今日會醒,你就真的醒了。”
許諾?宋硯喝下藥,問道:“那最近我昏迷的時候,是誰在主持軍中的大小事物?杜老將軍嗎?”
“不是,是許先生,他拿出令牌,而且又是軍師,所以他就主動的來主持了。別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他處理事情的手法真是快準狠呢。現在軍中沒有人對他不服的。”說著眼神裏透露出滿滿的崇拜。
快準狠?回想當日他砍下人頭顱的果決,身手矯捷,絕對是一個練家子,而且那眼神,我看得都有些發怵。看來,他是個人物,之前是小看他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公子諿與夏寧熙在廣闊的草地上縱馬馳騁,公子諿笑道:“老夏,我們來比比誰騎馬跑得更快。”
夏寧熙爽朗地說道:“好啊!”猛地一揮馬鞭,加快速度。
兩人在廣闊無邊寂靜無人的草原上騎馬,英姿颯爽,瀟灑自在。
兩人迎著晚風,牽著馬慢慢地走在草地上,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你今天一日都不回軍營,沒事嗎?”夏寧熙看著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公子諿。
公子諿挑眉笑道:“浮雲偷得半日閑。再說了,我隻是個出謀劃策的,現在正主都來了,我怎好鳩占鵲巢呢?”
“你鳩占鵲巢的事做得還少嗎?”
公子諿低頭笑了一下,忽然抬頭看著夏寧熙問:“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麼是軍師?”
夏寧熙笑著說:“我隻要做好,你需要我做的事,就夠了。”
“謝謝。”
夏寧熙咧嘴笑:“好難得啊!你虐待我那麼多次,都沒說過謝謝。”
“那不一樣。”公子諿看著夏寧熙,想著夏寧熙這麼多年來為自己任勞任怨的,知道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另一個人,他明知沒結果,卻一直默默地付出。不由的從心裏敬佩他對愛的解釋,愛屋及烏,隻願愛的人過得好,不求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