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那邊正是春風得意。皇上在跑馬場裏,老當力壯,縱馬馳騁,豈料馬突然發狂,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齊王皇甫斐奮勇救駕,皇上方才得以安然無恙。
此番救駕,齊王所獲頗多,賜千畝良田,賞金千兩,晉封為齊親王。一字之差,卻相差千萬裏。
恰逢這皇上年事已高,已是垂暮之年,看似硬朗的身體,經過這一次跑馬場上的驚嚇,一時間,竟然連續好幾日不下了塌。
一時間,下一任新帝的人選,成了全朝野都關心的問題。滿朝上下都在觀望,這要是站錯了隊,輕則得不到重用,重則身價性命不保。儲君之位,虎視眈眈的人眾多,可是真正有實力奪嫡的,也不過幾人。大熱的人選中包括了齊親王和昭王。
昭王在葉國為人質多年,這份建功本是難得,隻可惜,這無形中,與朝中的官員失了聯係,朝中沒有可以親信,難成大事。
相比之下,齊親王可就比昭王有優勢多了。齊親王這麼多年的精細布局,朝野中早就不少人是他的人。皇上跟前的新寵,洛遊又是他引薦的。加上這親王一封,齊親王的風頭正盛。
齊親王這可有得忙了。從早到晚,門庭若市,來往的官員絡繹不絕,齊親王春風得意,喜笑顏開。
昭王跟公子諿、公子訚商量後,決定,讓公子諿先回宮,查看宮中真正的形勢,穩定腳跟。以公子諿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要想獲得最新的消息,非公子諿莫屬。
陸衝還是沒能留住公子諿,戀戀不舍的望著公子諿馬車遠去。
太陽西落,滿天的紅雲在空中彌散著,放眼望去,猶如一團團燃燒的火焰,直逼天宮的架勢,看得讓公子諿膽寒。
天色漸晚,公子諿主仆二人不得不找一處客棧歇腳。
挽言退出去為公子諿打洗澡水,隻留下公子諿一人在房中。她倒了杯水,潤了潤喉,緩緩開口道:“跟了一路了,不渴嗎?”順手杯子擊中那人。
阿湛走了出來,額頭上的鮮血直流。
公子諿沒想到是阿湛,見狀,立馬從包袱裏取出金瘡藥和繃帶,用清水幫他清洗傷口,進行簡單的包紮。
公子諿一邊為他包紮,一邊怪道:“你不要命了嗎?杯子飛向你,你怎麼不躲?就這樣子讓它擊中。”
阿湛死死地盯著公子諿,堅定的說道:“隻要是你給的,我都不會欣然接受。”
“那我給你毒酒,你也喝啊。”公子諿生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用力的按了按他的傷口,他卻麵不改色。
“若是你給的毒酒,我一樣甘之如飴。”阿湛堅定的眼神和語氣,讓公子諿不得不重新審視阿湛。
忽然間,門被推開,挽言一進來,就見到公子諿在為阿湛撒金瘡藥。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桶,接過公子諿的金創藥,由她來替阿湛上藥包紮。
阿湛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公子諿,弄得公子諿渾身不自在。
公子諿道:“阿湛,你不好好的在陸府呆著,為何偷偷地跟在我們身後。你知不知道,剛剛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沒命了。”
“諾可是嫌棄我了?”阿湛的眼眶裏泛紅。
“怎會。隻不過,跟著我,你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公子諿不好直接拒絕他。
阿湛的傷口還沒包紮好,推開挽言,抓住公子諿的手,急急忙忙說:“自從諾解開我的鐵鏈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要待在你身邊,照顧你,保護你。求諾不要趕我走。”
一時間,整間屋子的氣氛都十分沉重,公子諿思索了許久,才點頭答應道:“諾,你可想好了。我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也沒你想象中的善良。從我記事開始,善良這個詞從來不是形容我的。跟著我,生死也許就在一瞬間。”
“我隻知道,你是你。至於其他,與我無關。”
“好,從此刻起,你就跟挽言一樣,跟隨在我左右好了。天色不早了,挽言,你下去問問還有沒有多的一間客房,安排阿湛住下。阿湛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就拜托你多多耐心照顧一下了。”
“是,主子。”
挽言把阿湛領下樓,安排他住進離她們較近的房間,臨走前對阿湛道:“阿湛,若是你不想給主子惹麻煩的話,在人前,還是稱呼她為主子比較合適。盡管你不怎麼說話,我是要提醒你一句,在主子身邊做事,要謹言慎行。否則,很可能會給主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阿湛道:“我不會給她惹麻煩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