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衝又是一大早的在公子諿的門外等候,挽言與他打了招呼後,回屋稟告正在熟睡的公子諿。公子諿這才從朦朧中掙紮出來。
待公子諿整理妥當,陸衝拎著盒飯進來。
陸衝笑得略帶憨厚,臉竟然泛了微紅,道:“這大清早的,我原打算等你醒來,沒想那麼早就驚動你。豈料挽言已經起身,看到我了,我都跟她說了,等你醒來就好。”
公子諿笑道:“無妨,是我賴床的毛病又犯了。那,你怎麼早來,是?”
“我看你昨夜那麼晚睡,肯定會傷了肝,我今天特意到菜市場買了新鮮的材料,熬了粥,還做些你愛吃的點心。你嚐嚐。”
在一旁的挽言都有被感動,看到公子諿表情,料想,她多少也是有被打動的。隻是,感動,不代表動心。
呆在陸府的這幾日,陸衝對公子諿百般照顧,讓公子諿屢屢欲把他引到他們的局中時,停止在了門前。
恰有一日,慕容達在客棧仗勢欺人,不僅打斷了人的腿,還讓人從他的胯下爬過。陸衝得知此消息後,二話不說,就要到慕容府找慕容達問個明白。
豈料慕容達根本沒有把陸衝放在眼裏。慕容霖又在一旁賠不是,弄得陸衝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懷著一股氣回到陸府。
羅語嫣見陸衝如此愁眉不展,安慰道:“陸郎何必這般介懷,這次慕容達的確很過分,我想他父親也會對他嚴加管教的。”
“語嫣姐姐,你說這話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慕容達還能如此囂張。”童佟在一旁憤慨道。
葉歡也頗為認同童佟的觀點。
陸衝感歎道:“可惜了慕容霖老前輩的俠骨柔情,竟然會有這樣的兒子。一世英名也要毀在他這樣的兒子手裏了。”
靜坐一旁的公子諿,此刻終於開口道:“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門。說不定,慕容霖跟慕容達是一副摸樣,隻是,慕容霖善於偽裝。還有一點,慕容達現在日發囂張不是因為慕容霖,而是因為齊王。”
“齊王?”眾人看向公子諿。
“沒錯。大家別忘了,不久前慕容達剛娶了齊王的義妹冷霜兒,這樣一來,慕容達就是齊王的妹夫了。這齊王又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在朝野上下地位可謂是一手遮天,一時無兩。”
“要是真的是這樣,日後,齊王登基稱帝,慕容達還不得弄得天翻地覆的。”葉歡驚歎道。
陸衝低眉思索道:“未必,我跟齊王也有過交集。我所見的齊王,為人謙和,待人寬厚。想來,他不會包庇慕容達這樣的行為才是。”
“我的傻師弟啊,這人心隔肚皮啊,你想想看啊,能在那阿諛我詐的深宮裏長大的人,有幾個是表裏如一的。虧你出來曆練了那麼久,怎麼連這點都看不清。他們那些人啊,最擅長的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在這點上,我是讚同公子諿的看法的。”
羅語嫣道:“可真是如此,我們又當如何?民不與官鬥,我看陸郎你對慕容達的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我身為武林盟主,有人把他的罪行告知與我,央求我出麵,我又怎能坐視不理!”陸衝狠狠地拍了桌子。
葉歡猛地想到,說:“慕容達不是有齊王做靠山嗎?我們也可以找一個可以製衡齊王的人,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葉大哥你說得輕巧,現在朝廷之中,又有誰能與齊王抗衡呢?”
麵對羅語嫣的問,葉歡一時也答不上來。
過了許久,陸衝說:“我想到了一人,也許可行。”
“誰?”眾人激動。
“剛回國的昭王皇甫謐。”
“可是他才剛回國不久,他離開那麼多年,朝廷中早已沒有了他的人馬,恐怕不能牽製齊王吧。”羅語嫣擔心道。
“無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昭王此番回來,算是立了大功,在皇上麵前也算是一個新寵。而且,坊間也一直在傳他宅心仁厚。我想可以試試。”
公子諿總算鬆了口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枉精心安排這一場戲。
不久陸衝就在公子諿精心安排下,看似機緣巧合的與皇甫謐有了聯係。二人相談甚歡,把酒暢談,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公子諿也不好再留在陸衝身邊,尋思著離開。每當公子諿剛開的欲離開,陸衝總是找各種話,就是不讓公子諿說出要離開的話。
公子諿於心不忍,也狠不下心來對他說,隻好一直拖著。
可是公子諿忘了,自己的腳步停下,別人的腳步可能正在飛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