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諿睜開眼,看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躺在一個簡陋的茅草屋的床上。想要知道了解怎麼回事,支起身子。不知為何身子竟有些麻痹,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公子諿欲要下床,猛地倒地。
公子諿不可置信地摸著腿,完全沒有知覺。公子諿慌了,用力捶打著雙腿,依舊沒有任何知覺。公子諿不信,用力撐起身子,又猛地倒地。
“別動。”
公子諿聞聲看去,是一個二十好幾的男子。
趙毅端著藥走進來,把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把公子諿扶起來:“姑娘先喝藥吧。”
公子諿接過藥,沒有猶豫,一飲而盡。
“敢問這位大哥,是你救了我嗎?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是我那日去河邊練武,就看到你躺在水中,看你還有救就把你帶回來了。這是我家,在末河上遊。”
“末河?”
“對。”
“那離琉河有多遠?”
“琉河的下流就是末河。你先好好休息吧,別著急。”
“那我昏迷多久了?”
“半個月了。”
“半個月?!不行,我得走了。”公子諿急忙要下床,被趙毅攔住了。
公子諿抬頭看向趙毅說:“怎麼了?”
趙毅看了看公子諿的腿,又看了看公子諿的眼睛,猶豫再三,說:“也許,你可能不能用腳走路了?”
公子諿含著淚,不敢相信地說:“你的意思是,我的腿廢了是嗎?”
趙毅點點頭。
公子諿呆住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趙毅見狀,急忙說:“當時你深中劇毒,又泡在水裏太久,加上你之前的腿似乎受過傷,於是,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公子諿默默地說:“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嗎?”
趙毅點頭說:“我就在外頭,你有事就喊我。”
在趙毅關門的瞬間,公子諿的淚就洶湧而出,咬著手背,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因為這裏沒有人可以成為自己的依靠,不能對誰哭訴。
公子諿很多年沒有哭過了,當年被石懷書差點整死都沒有哭,應該是還來不及哭。而且當時親人朋友都在身邊,看到他們就很安心。現在,人生地不熟的,隻能任人宰割了。
晚飯時分,趙毅敲了敲房門,得到公子諿的同意後,進入了房間。把晚飯放到她的床邊,說:“快吃吧,吃飽了,才能好好的活著,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
公子諿木訥地端起碗,一口一口細細地吃著。吃完後,趙毅收拾一下,就要離開。
公子諿把他叫住,說:“能陪我聊聊天嗎?”
趙毅點點頭,說:“你想聊什麼?我不是一個特別會聊天的人。”
公子諿淡淡地笑了笑說:“沒事,我就想找個人說說話。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趙毅也笑了,說:“在下趙毅。”
公子諿想了想,說:“我有一個朋友也叫趙毅。”
“真巧。”
“是挺巧的。我叫,許諾。以後我就叫你趙大哥可好?”
“都行。”
“還沒謝謝你救了我。真的謝謝你。”
“舉手之勞。”
“之前你說你練武,你是江湖中人嗎?”
“曾經是。”
“後來呢?為什麼呆著在這裏,是世外高人嗎?”
“你說笑了。我是不想再看到江湖上的廝殺,才隱居於此的。”
“逃避真不是一個好主意。”
公子諿見趙毅有些思緒飄散的樣子,手在他的眼前晃動了幾下。
趙毅尷尬地笑了笑說:“抱歉,想起了一個人。失態了。”
公子諿笑著說:“心上人?那你怎麼不待在她身邊?她有喜歡的人了?”
趙毅笑著搖了搖頭說:“不是。”
趙毅似乎不願再多說什麼,要離開。
公子諿說:“這裏有鴿子嗎?我想跟家人飛鴿傳書報平安。”
“這裏沒有,我可以明日去市集買。”
“謝謝你,你也早點休息吧。”
公子諿的笑容就撐到了趙毅離開,淚水又不由自主地滑落。
。趙毅走到屋外,看著那皎潔寒冷的月光,從衣服裏掏出項鏈。琉璃月在月色真的召喚下,顯得更加魅惑。
趙毅呢喃自語:“小諿,也許你真的是對的。而我卻不敢再回去找你。”
第二天,趙毅從市集回來,見到公子諿呆呆地從窗口看著外麵的天空,大步走到她的麵前。公子諿當趙毅叫喚她時,她才驚覺趙毅的出現,心裏一驚,為何察覺不到有人靠近。不會,連武功也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