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我求你,不要把我拋下。”公子諿狂哭不已。
“我愛你……卻沒辦法再陪你了……好好活下去……我……”趙毅慢慢地沒有力氣,閉上了眼睛。
公子諿死死地抱住趙毅,哀痛不已。悲痛昏厥過去。
待公子諿醒來,發現已經在馬車上了。
“停車!”
馬車應聲停下。
緊跟其後的公子訚和夏寧熙乘坐的馬車也被迫停下。
公子訚問:“發生何事?”
隨行的護衛回答道:“回主子的話,是二主子要求馬車停下。”
公子訚和夏寧熙對視了一眼,夏寧熙說:“沒想到我剛離開一會兒,她此刻醒來。”
公子訚麵無表情地說:“過去看看吧。”
公子諿哀痛得麵無表情,心如死灰。
公子訚掀開簾子,就看到眼神空洞的公子諿。
三人坐在一起,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馬車也一動不動停在原地。
“為何馬不停蹄地離開?”公子諿平靜地嚇人,卻沒有看向任何人。
公子訚回她:“當時你昏過去了,原想回到你們之前所住的茅草房,發現它自己被火燒了,根本沒有辦法。於是我就做了這個決定。”
“阿毅,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公子訚說:“就地掩埋了。”
“沒有立一個墓碑嗎?”
“來不及了。”
“我們現在是去哪裏?”
“回京城。”
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夏寧熙下了公子諿的馬車。
馬車再度啟程,過了許久,公子諿緩緩開口:“我曾經以為我不愛他,隻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很安心,如果以後能跟他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直到他渾身是傷的躺在我懷裏的時候,我才驚覺,我心裏並不是沒有愛過他,隻是自己沒有察覺罷了。我欠他的深情,隻能來世再報了。”
“別想那麼多了,都會過去的。死去的人,就讓他留在心裏就好。要好好的活著,才不辜負死去的人。”
“無悔,你可知道,我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決定跟趙毅在一起。”
公子訚沒有看公子諿的眼睛,沉默不語。
公子諿含淚哽咽地說:“如果不是我,他不會死。一切都是我連累他。當年如果他沒遇到我,他應該是赫赫有名的大俠,如果他沒有在河邊救我,他還是可以安穩的度過餘生。無悔,我真的好恨我自己。我覺得我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是這個世上最壞的人!最大的偽君子!該死的人,是我!不是他!”
公子諿激動地晃動著公子訚,公子訚一把把她摟入懷中,摸著她的頭,說:“你放心,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會活千年,你會長命百歲的。”
公子諿痛哭流淚,打濕了公子訚的衣裳。
一行人快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公子諿拒絕回到那深宮,也不願留在昭王府,就在十裏居的竹林裏,一言不發。
挽言沒看到過這樣心如死灰的公子諿。在她眼裏,公子諿一直是哪怕心情再不好,也會照顧身邊人,很少把自己真實的情緒展露人前。這一次,公子諿是真的被傷得太透徹了。
公子諿天天就坐在輪椅上,在屋子前的空地上,抬頭看著天空,目光空洞。
皇甫謐看不過去了,前來看公子諿,公子諿也沒有多搭理他。
公子諿默默地推著輪子要離開,被他攔住。皇甫謐一臉怒色地看著公子諿,吼道:“你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公子諿難得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給你看。”
這是公子諿回到京城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皇甫謐皺著眉頭看公子諿,公子諿繼續說道:“無怯哥哥,我現在這幅模樣,真的幫不了你了。有無悔幫你,我想你一定能如願以償的登上帝位。”
皇甫謐蹲下來,抱住公子諿,輕聲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沒關係,你隻要好好照顧自己就可以。別的事,你不需要擔心。”
“如果沒別的事,我想回屋休息了。”公子諿麵無表情地說。
公子諿頭也不回地推著輪子,走到屋口,,挽言幫公子諿抬起來,進入屋子裏。
皇甫謐站在原地看著公子諿的遠去,拳頭慢慢地握緊。
挽言見皇甫謐還站在原地,走上去,說:“王爺,你先回去吧。過些日子,主子可能就會有所好轉了。”
“夏寧熙人呢?”
“回王爺的話,夏神醫一大早出去了,他未說何時會回來。王爺是要等夏神醫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