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白鬆開公子諿,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公子諿,猛地抬起公子諿的下巴,讓她的眼睛隻能看著他。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她就可以如此狠心的說把他丟下就丟下。難道在她的眼裏,他就那麼一文不值嗎?
狠狠地盯著公子諿,咬牙地說:“公子諿,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
看著公子諿平靜的表情,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顧離白的那句話遲疑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是不是,我顧離白為你公子諿所做的一切,在你眼裏,都是特別的可笑。”
公子諿目光閃爍,不肯直視他,在思量該如何回應他,才能不讓他難過傷心。猶豫再三,欲要開口,就被顧離白打斷:“如果是拒絕我的話,就什麼都別說。否則,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顧離白的眼神讓公子諿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竟然比石懷書更令她害怕,不由自主地微微把身子往後挪了些許。
顧離白有發覺,狠狠地抓著公子諿的肩膀,讓她不得動彈。
公子諿吃痛不已,沒有看也知道被抓地方估計已經發紫了。
兩人僵持許久,皇甫謐看不過去了,走上前來勸阻,卻也被顧離白的眼神嚇到了。可是時間已經過了許久,再這般僵持下去,也不個辦法。鼓起勇氣,說:“離白,你先放開小諿。一群人都在等著,你們有什麼話,等小諿回來再說。”
“回來?”顧離白大笑不已,鬆開了公子諿的肩膀。公子諿偷偷鬆了一口,卻不消一會兒,他笑完,更用力地抓著公子諿的肩膀,都能聽得骨頭的響聲,公子諿的手臂硬生生地被顧離白卸下。
公子諿的臉唰的一下,全白了,緊咬著下唇不語。
看到顧離白咬牙切齒地說:“好,皇甫諿,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我等你回來。”
公子諿眼神露出一絲難過,苦笑著對顧離白說:“小白,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就應該明白我現在的心情。你也知道公子訚是我的誰,他現在就躺在那裏,我的心也跟他一同死了。”
“為了做了那麼多!”顧離白爭辯道。
公子諿打斷道:“可是,我隻在乎這個,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應該在乎我在乎的人。至於其他,我根本就不需要。”
“怪不得你父親會給你取字無情,看來你真做到了無情。”
公子諿淡淡地苦笑了一笑:“看來,你也是真的什麼知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一切。倘若你知道我的事,估計也知道石懷書這個人吧,你現在的樣子,比他更讓我害怕。我要送我親弟弟了,你可以讓開了嗎?”
說完,顧離白慢慢地鬆開了公子諿,皇甫謐急忙上去推輪椅,公子諿沒有看顧離白一眼。
顧離白朝著公子諿的背影喊道:“我等你回來。”
回答他的隻有車輪滾滾的聲音。
馬車上,夏寧熙幫公子諿把手臂接上。想要安慰公子諿,卻明白此刻她一定不想說話,隻想一個人靜靜,便下車騎馬。
一隻鴿子飛到桃花盛開的桃花穀,穿過花雨來到公子玴的手裏。他開心地取下信,對坐在身旁的愛妻弘箐秋說:“不知道這幾個孩子又在外麵幹了什麼事,成天都往外跑,隻是偶爾傳來書信報平安。”
弘箐秋寵愛地笑著說:“孩子們都長大了,出去闖闖也好,跟你以前不是一樣,到處晃蕩。你怎麼了?”忽然發現公子玴的臉色發白,急忙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公子玴看到信的內容,反複查看,確定這信的真實性,簡直不敢相信這信的內容,無悔怎麼可能死了?
弘箐秋見公子玴呆住了,搶過信一看,猛地站了起來,眼眶泛紅著哆嗦地問:“阿玴這,這是,真的嗎?”
公子玴難受地點了點頭,說:“是真的。”
弘箐秋淚如泉湧,一下子難以接受,傷心過度,猛地昏倒在地。
公子訒去摘了些新鮮的桃花,做了桃花糕,想拿給爹娘嚐嚐。才剛到門口,就見狀,不明所以,還是跑上去。公子玴在旁瞬時把她抱到床上,把脈查看,發現隻是傷心過度導致的,就鬆了口氣。兒子已經出了事,這妻子就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公子訒在一旁,焦急地問:“爹爹,這是怎麼一回事?”
公子玴歎了一口,眼眶也是紅紅的,把信交給了公子訒。
公子訒困惑地接過信,仔細一看,嚇得連忙抬頭看公子玴,不敢相信地說:“爹,無悔他,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