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諿再度攤開那份信,她之前還在想,要找什麼時候去跟他見一麵。沒想到他主動邀請了。
在一個四周寂靜的地方,隻有一個小小的茅草房。
挽言幫公子諿推著輪椅,要走進茅草房,被那人果斷地攔住,說:“我家主子隻見小姐一人。”
挽言想要爭辯,被公子諿用眼神製止了。
公子諿輕輕地拍打了挽言的手背,示意讓她放心,並露出安心的笑容,說:“沒事的,挽言我就是去跟他會會麵,你跟阿湛在馬車那裏等我出來就好。放心吧。”
既然公子諿都開口了,挽言隻好接受。
那人幫公子諿進入到屋裏,緊接著就退出去,關緊房門。在屋外守候。
屋子裏的門窗都被關緊了,不留一絲空隙,陽光照不進來,顯得有些陰冷。
黑暗中,隱約可見在書桌前背對的坐著一個人影。
屋子裏陷入了一段寂靜,公子諿突然開口,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氣氛。
“你找我來,就是說為了讓我在黑暗中看你的背影?如果是,那你的背影還不錯。”公子諿平平地說。
坐在椅子上的人起來,轉過身,向公子諿走來。
到了公子諿的麵前說:“多日不見,長樂公主可好?”
“樂王,又來諷刺挖苦我?一個庶人,實在是不能再擔當那長樂公主四個字。說吧,找我來,所為何事?”
皇甫斂找了張凳子,跟公子諿麵對麵坐下,說:“我此番讓你來,是想跟你說一下皇上的事。”
“哦?這我就不懂了。”
“皇上的突然變成少女,你不覺得奇怪嗎?”
“那你應該知道我才回到京城,這一個多月來,京城的事,我一概不知。”
“你弟弟公子訚的事,我也聽說了,可是我不信你們之前所布下的眼線沒有收到一點消息。更何況,現在公子訚所名下的一切,都歸到了你的名下。你現在可是富可敵國啊。”皇甫斂說。
公子諿抿了抿嘴,說:“我想,堂堂的樂王,你收到的消息,應該也不少吧。”
“這次,真的是一點都沒有。”
“同樣,我這裏也是一樣。”
皇甫斂不可思議地看著公子諿,說:“連你都收不到,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公子諿淡淡地說:“自然是覺得奇怪,隻是,這與我並無太大的關聯。我原本以為你是為了慕容雪的事,看來,我們不是同一目的。”
皇甫斂眼底透出一絲不屑,說:“她,不就是殺死皇甫斐的凶手嗎?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說的。再說了,皇甫斐本來就該死!現在這樣死,算便宜他了!”
公子諿不由地攥緊拳頭,淡淡地說:“我知道你痛恨皇甫斐,可是,難道,你就不覺得皇甫斐死得很蹊蹺嗎?慕容雪好端端地怎麼會殺皇甫斐?而且還那麼明顯。更重要的是,慕容一家,為受此事牽連。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那你有什麼想法?”
公子諿說:“原本我還以為皇甫斐是你做的手腳,可是仔細想來,又覺得不是。今日,我可以確定,不是你。你去天牢,去問一下慕容雪。如果是你的話,她一定會說的。”
皇甫斂不太情願,對皇甫斐是怎麼死的,對他而言並不重要。隻要是皇甫斐死了,他就算報了仇。
公子諿見他默不作聲,便對他說:“我有一種感覺皇甫斐的死和皇上變回年輕這兩件事有關係。”
皇甫斂懷疑地看著公子諿,公子諿有所察覺:“你不信我,也可。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公子諿果斷轉身,在準備開門之際,皇甫斂喊住她,說:“好,我去試試。”
公子諿朝他一笑,說:“那就有勞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改日再說。等你的好消息。”
推開房門,一道光瞬間射進來,照亮了大半個房間。
挽言時刻關注著屋子裏的動靜,看到公子諿打開房門出來,就趕忙的迎上去。三人坐上馬車,飛快離去。
回到昭王府,碰巧撞見陸衝也在,跟皇甫謐在大廳裏交談甚歡。
公子諿不想再多加麻煩,便想從側方繞過大廳,豈料,還是被皇甫謐發現。他大聲地喊住公子諿,公子諿出於禮貌隻能上前打招呼。
到了大廳,公子諿就看到陸衝那雙充滿炙熱的眼睛,想要閃躲他的注視,卻無能為力。
皇甫謐把這些都收歸眼底,不動聲色地對公子諿說:“這些日子,總覺得有些不太平,我就想讓衝弟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