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這裏了嗎?”沐遙坐在桌後,看著桌上的簿子,眉頭皺了皺。
一旁站著的玉倧點了點頭,看到墨瑾辰揮手的手勢後,走了出去。沐遙拿起一本翻了兩頁,看向墨瑾辰,問:“這些人都是寧王爺的人?”
墨瑾辰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輕輕點頭:“大多都是。沐丞相曾經也被墨瑾炎拉攏過,但卻沒有成功,而沐丞相也沒有站到我這邊,也就是說他是中立的人。兩字奪嫡,最不需要的就是中立的人。現在你嫁給了我,寧王自然視沐丞相為敵人。所以……”
沐遙接過墨瑾辰的話:“所以下毒的人十有八九是寧王的人。”墨瑾辰再次點頭。沐遙將目光放到名冊上,秀眉微皺,又開口問:“這個陳前程是……”
“他是前任的尚書,因為某些原因,被滿門抄斬了。”墨瑾辰看了沐遙一眼,繼續輕描淡寫的說:“向父皇上諫的是沐丞相。”
沐遙垂眸沉思,陳前程是因為爹爹的上諫才被發現而滿門抄斬的,如果陳必和陳前程有關係,那他就有了下毒的動機,不過如果他真的想要害死爹爹,為什麼會等這麼久?
墨瑾辰牽著她起身,柔聲說:“好了,先不要想了這麼多了,去用膳吧。”想不通,沐遙隻好先作罷。兩個人吃了晚飯後並沒有回太子府,而是待在了沐遙的房間裏休息。
“墨瑾辰……”沐遙坐在桌邊,看著慵懶的躺在床上的某人。
“嗯?”
果然很懶,不舍得多說一個字。雖然如此還是好有魅力,沐遙偷偷的咽了口水。
“寧王爺不是要娶我表姐了嗎?”她還沒有時間去她的舅舅的家裏,如果她記得不錯,白祺茹和墨瑾炎的大喜日子應該就是在這幾日,但是為什麼沒有聽到最近他們要辦喜事的消息?
“你的表姐不管怎麼樣都不願意嫁給他,所以父皇將日期延後了。”
“難道表姐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沐遙說著,暗自撇了撇嘴,小聲的說:“早知道我也不乖乖成親了。不對啊,我逃婚了,又被他抓回來了。”
“你在說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墨瑾辰湊到了她的耳邊,唇角掛著邪惡的壞笑。
“沒說什麼啊……喂喂喂,你幹什麼啊……你手往哪放呢……”
“陳必,你為什麼要陷害我!”吳方被暫時關在柴房裏,看著前來“探望”的陳必,怒不遏止。
陳必看著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吳方嘖嘖兩聲,冷笑著說:“怎麼會是我陷害你?要知道桃花酥中的毒可是你下的,在說了,我是丞相的親信,怎麼能做出害他的事情?”
“哼!”吳方對他簡直嗤之以鼻。“親信?如果丞相知道他的親信想方設法的想要他的性命,他一定會痛心疾首!”
“那是他應有的報應!”陳必怒聲說著,從腰間抽出長劍,指著吳方:“我來叫你,你也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了。不過你放心,等來日,我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好的墓地將你埋葬!”
吳方掙紮著想起身,但他的身子被綁的緊緊的動彈不得。片刻後,吳方的目光突然清朗起來,直視陳必,冷靜的開口:“既然如此,那你可否將謀害丞相的原因告訴我,也讓我死的明白。”
陳必一愣,笑了兩聲將劍收回:“那好,我就讓你死的明白。”陳必轉過身背向他,聲音有些清冷:“十幾年前的我,也是名門望族的富家子弟,我爹,就是前任尚書——陳前程。我的童年一直是無憂無慮的,父母寵愛,兄弟友善,家裏的每一個人都待我極好。我以為我會一直這麼幸福,可是天不遂人願……若不是我的家人將我藏起來,我也躲不過一死,可是,我卻親眼看著疼愛自己的家人一個一個的被殺,卻無法做些什麼,你知道我有多恨嗎!三天後我餓昏在丞相府門前,沐丞相收留了我,將我帶在身邊,教我習文習武。我對他本來是心存感激的,但最後才知曉我感激的那個人是我的仇人。知道真相後,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慰籍我家人的在天之靈,可是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不過還好有人在暗中幫我,才讓我如願。這次你下的藥就是最後一次,隻要沐承天吃下,那就回天乏術了,可是你還是被沐遙發現了。”陳必說完,轉身看著吳方,利劍再一次指向他:“所以現在,隻有你死,我才能報仇。”
陳必本以為吳方會痛哭流涕的求他,誰知道吳方看著他的卻是無比冷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