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可疑(1 / 2)

侯衛紅認真分析了張鴻鳴提供的線索。就目前情況看,這個線索還是可用的,畢竟現在原有線索都幾乎中斷了,也沒有新的、更有價值的線索。

這個線索雖然還有很多不確定性,但是按照張鴻鳴的推斷,也有一定的價值,如果深入挖掘,說不定就能夠有所突破。

隨著時間的流逝,破案的幾率已經越來越小了,線索也越來越少。現在已經不是查哪個線索的問題,而是每一個線索都要抓住。螞蟻雖小,但也是塊肉,不得不抓住。

第二天一大早,侯衛紅就和張鴻鳴他們碰了頭,商量了一下注意事項後,就由周士元開車前邊帶路,侯衛紅開著警車跟在後邊,直奔石料廠而去。

有了警車壓陣,三人心中的緊張一下就沒有了,反而有了一種特別踏實感覺。畢竟,法律賦予了警察神聖的職責,作為老百姓,警察是他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道安全保障。雖然警察中也存在著一些黑暗麵,但依然撼動不了他們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老百姓既怕他們,又敬他們,有時也恨他,但危急時刻又第一個想到的,依舊是他們。

道路還是昨天的那條顛簸的土路,但今天周士元開著車卻比昨天快了很多;高高的廢料山依舊巍巍挺立,但周士元覺得自己的車也不是那麼渺小了。

剛剛來上班的司機們都三三兩兩地聚在車旁,吸著煙,先聊著,等著分派今天的運輸任務。

看到兩輛車一前一後駛來,後麵的竟然是一輛警車,他們都十分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有一點十分清楚,一般被警察找上門來,都不會有什麼好事情。難道是誰犯了什麼事情了?還是自己有什麼事情犯到警察手裏了?各自心裏不覺得都有些惴惴不安了。

這就是警察的震懾作用。這說明警察這個國家的“暴力機器”運轉的十分正常。如果人人對之持無所謂的心態了,這個社會應當是動亂不堪了。

麵對車窗外的一個個疑惑表情和眼神,周士元直接無視了,飛快地開車駛過,目不斜視,然後一個緊急刹車,“吱”地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後,車後留下了長長的黑色車痕。

這個氣勢確實讓司機們有些發蒙,一個個都遠遠地看著,沒有人敢走過來,一時顯得冷場了。

侯衛紅下了警車,點著了一根煙,用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警車上,環視了一下四周,伸手指著一個瘦小的司機說:“你!過來一下!”

這個司機瘦得像個猴子,滿臉機靈中帶著狡詐。本就心中有事,不斷向後縮,卻突然被警察點到了,心裏就忽悠一下,臉就馬上僵了。心想,壞了,是不是自己前些天過收費站強行闖杆,將欄杆碰壞的事情敗露了?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心念一閃而過,但來不及細想,隻好硬著頭皮屁顛屁顛跑過來。

他來到侯衛紅麵前,點頭哈腰,滿臉擠出笑容說:“警官你好,來來,抽煙,抽煙。”說著,將上衣裏麵兜中的小熊貓煙掏了出來。經濟的高速增長,讓司機們的腰包迅速鼓了起來,巨大的市場需求讓他們進入了高收入階層,也敢抽二十塊錢一包的小熊貓了。

不過,他這兜裏裝的是兩種煙。外滿的口袋裝的就是五六塊一盒的普通煙,這是自己平時抽的。而裏麵的口袋裏藏的是好煙,是為了有求於人時敬上一根。也難得他有這份心思了。

侯衛紅抬手擋住了他敬煙的動作,說:“你們這裏誰負責?”

按照正常程序,侯衛紅應當先亮出證件,但是,在這裏,他也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就直接問了起來。

司機心道,原來不是找我的,是找老板啊。唉,我這是害的哪門子怕呀!沒了心理負擔,他的心思就活絡起來。

找老板?也不知道找老板是是什麼事情。如果是好事,自己也許能夠沾點兒喜氣。但如果是壞事,那自己就麻煩了。警察找老板自認不是好事了。他心中有了這個判斷,就下定了主意,老板的行蹤怎麼能夠隨便告訴你呢?

他心裏是這麼想,但臉上依舊是堆滿了笑容,看不出一絲異常說:“找我們老板啊!警官,你看,我就是個小司機,給人家打工的,掙倆錢養家糊口,老板到哪裏也不會告訴咱,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裏呢?”

侯衛紅看出了他的滑頭麵目,瞪著眼睛盯著司機的眼睛說:“你們這幾天都在運什麼貨?送到哪裏?”

這個問題他不敢不說實話,因為事後與其他司機驗證一下就可以了,到時候發現他說假話,警察接這個也倒是能好好收拾他一番了。另外,侯衛紅盯著他的眼睛,無形中就有了一股巨大的壓力,使他不敢不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