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張鴻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間睡著的,感覺剛睡不久,就醒來了。
侯衛紅很早就又趕來了,他是來堵小翠的,目前這條線索還是他非常看重的一條線索,他可不想斷在自己的手中。
看到侯衛紅這麼早就趕來了,他的敬業態度令全家人很是感動。
在村頭碰麵之後,張鴻鳴先將昨晚發現的新情況向侯衛紅彙報了一遍。
侯衛紅聽過之後,指著不遠處的工廠,說:“你說的就是那個廠子吧?”聽著侯衛紅的語氣,好像對這個廠子的情況比較了解。
張鴻鳴說:“是,就是這個小廠子。”
侯衛紅說:“這個廠子對破案沒什麼價值。當天發生事故後,我們出現場的幾個弟兄第一個調查的就是這個廠子。當時問看門的老頭,那天那個老頭好像喝了點酒,醉醺醺的,說話顛三倒四,他說廠子裏的監控都壞了,看不了。所以我們就沒有進去查看。因為時間緊迫,就立馬去下一個點,也就是加油站去查看監控了。”
聽侯衛紅這麼一說,張鴻鳴的心裏一涼。昨晚他還在想過,莫不是嶽母真的顯靈了!要不是那幾張未燒透的燒紙被風刮向東南方,張鴻鳴也不會注意到這個方向的工廠。這讓不太相信鬼神這一套的無神論者,在心底裏也感覺到冥冥中有神相助了。現在看來,是自己太理想化了。這麼重要的線索,警方怎麼會漏掉呢?
雖然侯衛紅給了這樣的結果,張鴻鳴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警方疏漏了什麼地方呢?他就是這麼個性格,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自去試試,親自去看看,這才放心。何況這是關係到案件偵破與否的重要線索,他更要親自詳細查看一番了。
張鴻鳴心中有了這個想法,就對侯衛紅說:“侯警官,你看這樣辦可不可以。咱們分兵兩路。你們先去小翠家調查,我自己到工廠裏看看,再核實一下。如果監控真的壞了,我再去找你們,你看這樣可不可以?”
侯衛紅也覺得這麼安排更穩妥一些,於是就采納了張鴻鳴的建議,兵分兩路,他帶著周士元和邱虎繼續到小翠家,張鴻鳴一人到工廠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單說張鴻鳴來到工廠門口,站在路邊端詳著。
這廠子是一個鋼結構廠,專門加工各種鋼構配件。它地處千大路東側,門朝西開,北麵是一排平房,南麵是一片空曠的場地,堆著各種設備。
張鴻鳴將重點放到了監控設備上,尋找著攝像頭。
他第一眼就發現這工廠的大門右側門立柱上有一個攝像頭!
張鴻鳴快步走到攝像頭下,仔細觀察著。這攝像頭角度肯定能夠拍攝到千大路上的情況。
張鴻鳴又靠近仔細觀察,發現這監控的尾部空懸這一根線,不是數據線就是電源線,這監控確實是壞的。
張鴻鳴心中失望,看來侯衛紅所言不虛,這裏確實對破案沒有什麼幫助了。他正想離開,工廠的警衛室裏出來一個老頭,手裏拿著一把鐵壺,像是去打水。
早晨,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大門也就沒有打開。這老頭猛然發現門口站著個陌生人,出於工作本能,問道:“你找誰?”
張鴻鳴本想馬上就走了,見老頭問話,出於禮貌,就隨口應付著回答說:“大伯,我不找誰,就是隨便轉轉。”
“那你有事兒?”老頭子有些警惕地問,心想,誰大冷天沒事到處轉,莫非是賊踩點兒?
張鴻鳴本想應付一句就走了,見老頭又問起來,就迎上前幾步,衝他一笑,隔著大門聊了起來。
“大伯,你們這廠子有監控嗎?”
“有啊,咋了?”這麼一問,他越發把張鴻鳴看成踩點的賊了,心想,怎麼?沒有監控你就敢晚上來偷?
張鴻鳴聽著老人語氣不對,就笑著解釋說:“大爺,是這麼回事。前兩天在這兒附近不是發生一場車禍嘛,撞人的司機跑了,我們查查這附件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這汽車。”
老頭來了興趣,說:“這個事啊,我知道這個事。我就是旁邊這個村的,和死的這個人村子緊挨著。我們倆還挺熟呢,唉,這麼走了,可惜了。”
說完,老頭用手抹了抹眼睛,眼中閃著些淚光。
老頭兒又問:“你跟她啥關係?”
“她是我嶽母。”張鴻鳴回答說。
“是啊,她家有仨閨女,你是哪家的?”老頭繼續追問著。
“我和老三是一家。”張鴻鳴如實回答。
“哎呀,你是不是在咱們中學當老師的那個?是姓張吧?”老頭很是興奮。
“是啊,怎麼你認的我?”張鴻鳴很是奇怪。
“哎呀,你教過我閨女,王秋英,你還有印象不?”老人問道。
“王秋英?”張鴻鳴思索著。教的學生多了,很多已經畢業的學生印象就不深刻了,唯有特別聰明和特別調皮的才印象深一些。不過這王秋英他還是記憶挺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