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道觀廟宇香火旺盛,但多是求的自私仙,拜的自私佛,修的自私道, 細想之下,不禁覺得可笑,這些所謂的善男信女們也算是幽默得夠黑了。就像這趙連城一般,傷人性命的大事,也敢求老天保佑。
如果受害者也來求助老天早日破案,這倒是讓老天為難了,難道也會看誰的供奉多就助誰?細想之下,倒是可笑了。
趙連城交了車回到家後,一頭倒在炕上,蒙上被子想睡一覺,這一天讓他心力憔悴,再無力氣。他隻想好好睡一覺,也許睡醒了,今天這事情就像夢一樣就過去了。
但他怎麼也控製不了思維,閉上眼睛,頭腦中就如放電影一般,反複放映著案發時的一幕……
睡在一邊的兒子醒來,看到爸爸躺在一邊,爬了過去,奶聲奶氣地說:“爸爸,糕糕,糕糕。”
趙連城被打斷了思緒,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兒子的生日。車禍的事情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自己不但沒有買禮物,連蛋糕也沒有給買。其實,他早就將這個事情忘記了。
趙連城打起精神,強裝笑臉,說:“宇宇,對不起,爸爸忘了給你買了。”
小宇宇懵懂中似乎有些明白,竟然“哇”地一聲哭了。
在後院幹活的妻子聞聲忙進屋來,看到兒子自顧坐在炕上哭,可趙連城還是躺在那裏,不禁埋怨道:“孩子哭了,你怎麼不知道哄哄呢?”
說著,她抱起了孩子,邊擦著孩子的淚珠邊說:“小宇宇,聽話,不哭,今天生日,哭了就醜醜了。”
一聽生日二字,小宇宇哭得更熱鬧了,小手指著趙連城說:“爸爸沒糕糕,爸爸沒糕糕。”
妻子四下一看,確實沒有買蛋糕,心裏有些生氣,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忘記,就問趙連城:“早上走的時候你說買蛋糕的,怎麼沒有買?”
趙連城心中煩亂,也沒有答話。
小宇宇眼巴巴地看著趙連城,見他毫無反應,竟哭得更起勁兒了。
這哭聲讓趙連成心慌意亂,怒火從心頭躥起,他大吼了一聲:“別哭了!哭,就知道哭!”
這一聲吼,將小宇宇嚇了一跳,哭聲立刻停住了,驚恐地望著趙連城,又看看媽媽,“哇”地一聲,哭聲更大了。
妻子也被嚇了一跳,她本是就是隨口埋怨幾句,可趙連城竟然發了火。她氣急之下,也嚷道:“你吼什麼吼,你不對了你還吼,看把孩子嚇得。”
趙連城猛地坐起來,瞪起眼睛說:“我吼怎麼了?我吼怎麼了!”
妻子也被趙連城的無明業火氣得心中委屈,再吵下去,隻會讓孩子受到驚嚇,就忍著委屈,抱著孩子到另外一個屋子自顧垂淚去了。她也不明白,趙連城這怒火從何而來,早上出去時還好好地,誰想到回家來卻是這個樣子,無端向自己和兒子發火。想到這些,她哭得更傷心了。
趙連城雖然有些懊悔,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他今天也沒有心情去哄老婆和孩子了,又蒙上被子,“睡覺”去了。
本應高高興興的生日就被這樣攪了。
趙連城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回想著事情的經過。在逐漸冷靜下來後,他又把事情從頭到尾細細地想了一遍,這時才發現一個重要問題。
當時自己慌亂之中隻顧逃跑了,根本沒有停下車來查看,連被撞的人是男是女現在都不知道,死亡與否也是不清楚的。雖然車身上有血跡,但這並不代表人一定死亡了。他之所以驚慌逃竄,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下,那就是人已經死亡了。
這是一個關鍵問題。如果人沒有死亡,隻是受傷了,隻要能夠掏錢治病救人,自己的罪責相對就小了很多。況且,這治病的錢是要由老板出的。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何必逃逸,那隻會加重對自己的處罰。甚至自己可以考慮投案自首。
如果人已經死亡,罪責就會重很多了,事已至此,走出了第一步,就得挨著頭皮繼續向下走了。所以,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確定一下人是否已經死亡。
如何來確認呢?
這時一個念頭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