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宋紅軍呐呐著。
“那好,你不去我自己去。”杏花氣呼呼地去奪包袱。
“好……好……我陪你去就是了。”宋紅軍很不情願地跟在後頭,兩個鬼一般,躲躲閃閃去了村北的墓地。
到了墓地,杏花跪下來,嘰嘰咕咕說了半宿鬼話,然後站起來,掄鍬挖了起來。
宋紅軍走過來,搶過鐵鍬,動手幹了起來。
等把那個盛著奶奶屍骨的紅包袱埋進墓裏後,杏花又從旁邊找了一些碎石頭,蓋在了上頭,以便遮人耳目。
兩個人回到家後,已經是也裏十點了。
宋紅軍說:“事情已經辦妥了,我該回去了。”
杏花一愣神,覺得有些不對頭,就問他:“咋急著回去?”
宋紅軍說:“我覺得很累。”
杏花奚落道:“昨夜裏你咋就沒覺得累呢?”
宋紅軍鬧了個大紅臉,不停地撓著頭。
杏花一看他這樣,心裏一軟,說:“我煮了雞,給你補補身子,吃完再走吧。”
宋紅軍不好再說啥,坐到了桌子旁。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杏花心頭一緊,放下勺子走了出來,問:“誰?外麵是誰?”
“我。”是黃順昌的聲音。
杏花思忖起來:這老東西,這時候來幹啥呢?莫非他也惦記著偷回奶奶屍骨的事情?
“幹嘛呢?開門!”聽上去黃順昌已經等不及了。
杏花應一聲,快步走過去,開了門。
屋裏的宋紅軍一聽是黃順昌來了,就有些心驚膽寒,他是被打怕了,趕忙站起來,快步往外走。
黃順昌見宋紅軍走了出來,以為是跟自己鬧客套,迎接自己呢,就說:“大侄子,辛苦你了。”
宋紅軍支支吾吾地說:“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他不隻是怕,還有點兒心虛,邊說邊往外走。
杏花一把扯住他,說:“你姑父來了,你跑啥?”
宋紅軍說:“不是……太晚了,我……我該回去了。”
黃順昌轉過身,誠懇地說:“紅軍也,我是長輩,就算打你不對,也該給我一個謝罪的機會吧。”
“沒……沒……姑父對我一直都很好,哪有啥罪呀。”
“那好,進屋吧,咱們爺倆痛痛快快幹幾杯。”黃順昌說著,徑直進了屋,一屁股坐到了飯桌前。
宋紅軍還咧著架子想走,被杏花硬扯進了屋,按在了凳子上。
黃順昌舉了酒杯,說:“大侄子,你今天可做了一件大事啊,幫著杏花解開了一個心結。”
宋紅軍瞪大眼睛望望黃順昌,再看看杏花,那眼神分明在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杏花就解釋說:“他是一村之長,村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啥事不知道,更何況我們也是親戚。”說完,趕忙岔開話題,轉身問黃順昌,“你是咋知道小宋來我們家的?”
黃順昌說:“他車就停在村外呢,我出去溜達,正巧看到了,就知道你肯定會好好犒勞他,就跟著抹油來了。”說完舉起杯,跟宋紅軍碰一下,仰頭幹了下去。
宋紅軍也放下了思想包袱,來了個一口悶。
三杯酒下肚,彼此間都沒了芥蒂,天馬行空地聊了起來。
宋紅軍酒量不大,喝了不到半斤,就見了醉意。
沾酒後的黃順昌壞心眼又冒了出來,花言巧語地騙著宋紅軍又一連喝了喝幾杯。
還想繼續灌他,卻被杏花勸住了。
黃順昌醉眼迷離地望著杏花,奸笑著問她:“喝過酒後,你就不想幹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