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啥呀這是?”
黃順昌不做聲,褪下杏花的褲子,貼上去,深吸鼻息聞了起來。
杏花心裏坦然起來,因為她心裏有數,自己跟宋紅軍親熱,自始至終是帶著“防護衣”的,除了自己的味道,根本不會留下任何氣息。
黃順昌聞過一陣子,站了起來,問她:“你想不想?”
杏花搖搖頭,說:“太累了,誰還有那份心思啊。”說完提上褲子,紮緊了腰帶。
黃順昌不做聲,從腰裏摸出了鑰匙,打開了保險櫃,從裏麵掏出了一遝錢,數出十張嶄新的老頭票,遞給了杏花,說:“你跟我這麼長時間了,遇到難處,我不能不管。”
杏花心頭一熱,她突然覺得黃順昌今天有點兒異常,不知道啥地方有些不對勁兒,他是怎麼了,可嘴上又不好多問。
“發啥呆呀?拿著。”
“不是……車費用不了那麼多的。”
“拿著吧,過後讓宋紅軍給開個收據就是了。”
杏花接到手裏,鼻子一算,竟然流起了眼淚。
“哭個吊呀你,趕緊回去補一覺吧。”黃順昌說著,坐到了辦公桌前,抽起煙來。
杏花幹脆坐了下來,一直陪他到了天大亮。
下午三點多,宋紅軍打電話給杏花,說目標確定了,就等著入夜下手了,讓她放心就是了。
杏花興奮起來,嘴上卻勸慰道:“紅軍兄弟,你可一樣要加小心了,別讓人家給逮住了。”
宋紅軍說:“沒事,我都看過了,那個土堆不大,費不了多大的勁就掘開了,對了……對了……上麵的土還是新鮮的呢。”
杏花說:“不都已經打聽明白了嘛,這還錯得了。”
“嗯,沒問題,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宋紅軍說完,掛斷了電話。
可杏花心裏還是不踏實,七上八下的,隻得連軸轉著找活幹,不敢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心裏就發慌。
她特地去買了一隻雞,燉在了鍋裏,又找出了兩瓶白酒,也好等著宋紅軍來,好好慰勞慰勞他。
事情真像宋紅軍說的那樣,辦得極其順利,剛剛入夜,宋紅軍就灰溜溜地進了她的家門。
一直侯在院子裏的杏花站了起來,問:“東西呢?”
宋紅軍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紅包袱,輕輕拍一拍說:“這不……這不,就在裏頭呢。”
“就那麼點呀?”
“是啊,打開墳子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紅包袱,囫圇著就拿出來了。”
“確定是我奶奶?”
“這還錯得了,裏麵還有一口棺木呢,我們看了,那個灌木根本就沒打開,確定無疑就是這個了,不信你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屍骨。”宋紅軍說著,把東西遞給了杏花。
杏花啊喲一聲驚叫,嚇得退後了好幾步,說:“我不看……不看……放道牆根吧。”
宋紅軍應一聲,走到了南牆跟,剛想彎腰放東西,就聽杏花又說話了:“對了……對了……你還是別放了。”
宋紅軍站起來,問:“咋了?”
杏花走到豬圈前,摸起了一把鐵鍬,說:“幫人幫到底,你再陪我去趟墓地吧。”
宋紅軍為難了,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合適嗎?萬一驚動了你公公,怪罪下來,那可不是個好事。”
杏花說:“我替他找回了奶奶,他感激還來不及呢,咋就會怪罪咱們呢?你說是不是?”
宋紅軍說:“我看……我看你還是等你男人回來埋吧,我一個外姓人,不太合適吧?”
杏花你樂意了,翻臉道:“宋紅軍你長不長人心腸子呀,我都對你那樣了,這麼點事情,你還屑意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