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麵包車急刹停下了,司機搖下窗子大罵道:“會不會開車!找死不要害別人!”
丁丁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刹車停住了,被罵也不好還嘴,畢竟是自己的錯,隻好賠著笑臉說對不起。
高速上不能停車,兩車很快繼續上路,丁丁卻有意慢了一點,不遠不近地跟著麵包車。
不是想罵回去,而是他發現這輛麵包車有點不對勁。
麵包車的車窗都裝上了窗簾,看不見裏麵,這很少見。因為有安全隱患又蓄灰,車子裝窗簾的很少,更別說幾萬塊的麵包車。而剛才車子急停下之後,一側的窗簾被甩開,丁丁從縫隙中看到,兩個小孩躺在後座椅上,旁邊坐著個成年人,分不清男女。
按說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帶孩子出門也很正常,但丁丁的工作性質讓他對此很敏感,便留上了心。
遠遠地跟著,麵包車進服務區他也跟進去了,司機上廁所去了,丁丁裝作無意地靠近車子,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什麼都沒看到。
上路後,丁丁加速想跟麵包車並排,麵包車見他超過來卻放慢速度,不跟他並排。
快到相州的時候,丁丁確定了這車有問題。因為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從遇見到現在一個多小時了,那兩個孩子都沒有起來,這樣一直睡本身就很不正常。
於是他打電話報了警。
在排隊通過相州收費站的時候,兩名警察走到了麵包車跟前,讓司機出示駕照身份證。司機和後座的人還準備棄車逃跑,但兩側都有警察,前後又都被車子堵住,無奈束手就擒。
看到警察從車上拽下司機和一男一女,又從車上抱下三個昏睡的小孩,等待通過的車主都沸騰了。
“警察好樣的!”
“打死人販子!”
“……”群情洶湧激憤,對警察大加讚賞。
丁丁笑了。正好羅小韻打來了電話,說是又有一個案子,問他願不願意接。
“為什麼這麼問?”
“我也覺得你如果是接尋物的單子會穩妥很多,而且收入也高一些……”她猶豫地道。
羅小韻的心裏也很矛盾。她的工作中接觸到那麼多的慘事,看著那一個個因親人丟失而悲痛欲絕的人,多希望有人把他們全部找回來。警方能做的有限,丁丁這個熱血青年成功的兩次解救給了她很大的希望,可是其中的危險又讓人望而卻步,丁丁上次流的鮮血猶在眼前。
如果因為這些委托而讓朋友有什麼不測,是她非常不願意看到的。這次有一個案子警方還沒找到線索,羅小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丁丁,便抓起電話打給他,可是說出口才想起來,他還願意繼續接嗎?
“當然接,老規矩,明天帶我去他家裏看一下。”
“婦女?”丁丁驚訝地幾乎喊了起來。
“怎麼了?”羅小韻道。
“沒什麼,隻是一提到販賣人口隻想到兒童,婦女倒沒在意過。”
“在有的地方,被拐賣的婦女比兒童還要多呢。”
來到許家村的村口,羅小韻打了個電話,指著一座平房對丁丁說:“就是那家。”
被拐賣的婦女不到三十歲,有個五六歲的兒子。據她婆婆說,兒子常年在外麵打工,兒媳婦在家帶孩子和照顧老人,生活一向平靜。上個星期,有兩個外地的女人進村,說是城裏的工廠要招工。兒媳婦因為家裏有老人小孩要照顧,就沒往上湊。但其中一個女人總來她家,一個勁兒勸兒媳婦跟她們一起去打工,說能賺很多很多錢,什麼買房子買首飾都不在話下,兒媳婦有些意動,但還是沒有鬆口。
過了兩天,女人帶著四五個本村的女人走了。第二天,兒媳婦突然就不見了。
“會不會她想了想又決定去打工,隻不過沒跟你們說?”村長也過來了,插嘴問道。
“不會,她知道如果要出去我不會攔,我們就跟娘兩兒一樣,”老太太傷心地道:“她走的時候衣服都沒曬完。”
“她失蹤的當天我們四周找就沒找到,報警又說沒到24小時不能立案,第二天警察來了也沒找到頭緒。”村長對丁丁解釋道。
丁丁點點頭,看樣子是被擄走了。問有沒有兒媳婦的照片,隻有一張全家福,又要了兒媳婦經常用的梳子,便裝模作樣地在屋子四周和房間裏麵轉。羅小韻則在旁邊跟老太太道:“這位是省城來的私人偵探,擅長找人,肯定能幫你把兒媳婦找到的。”
“哦哦,那敢情好。”老太太直點頭。
村長則世情通達,問道:“那……怎麼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