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登山者之殤(1 / 2)

幾人將信將疑地跑過去,彎腰仔仔細細地打量石頭和樹幹,可是除了發現石頭有點點水漬泥印,樹幹上有被野獸抓過的痕跡之外,什麼都沒有。

“你們看,這是不是他的腳印?沾了泥水印在石頭上,現在水幹了,泥留下來了。這樹上有快速擦過的痕跡,枯皮掉了一點,高度大概等同於成人的肩膀,所以我推斷他從這兒經過了。”

“還是看不到啊。”幾人又自己看了看,還是啥都沒有,都很疑惑。

丁丁微微一笑:“我能看到,這就是為什麼我能靠這個吃飯。”

幾人釋然,能當做職業的必定有不凡之處,而丁丁不經意地提到吃飯,暗示這是商業機密,讓他們也不好意思繼續打聽。

丁丁當然是在胡扯,他找人靠的不是這個。不過總得有個解釋,超出常人的觀察力和眼力、推斷力雖然少見,總算還是正常人,靈眼什麼的,就太超過了。

這次走的路完全是深山當中,林木茂盛,沒有林木的地方全是石頭,而且很多地方長著苔蘚,幾人走的非常艱難,丁丁好幾次差點崴到腳。

好在一直是在往低處前進,翻過一道山梁之後,海拔越來越低,高反的症狀很快都消失了,雖然無路難行,速度卻不慢。

中午休息的時候,阮長天指著背後一個方向道:“那裏就是老廟子,我們已經超過了大概8公裏。丁老弟,他會去都督門嗎?”

“不知道。”

丁丁皺眉道:“看他的行進路線,基本是沒有明確的目的地,走到哪裏算哪裏,哪裏能走走哪裏,你看,”丁丁在地圖上用手比劃了一下:“如果是想往某個方向去,這兩個彎拐的就沒有必要。”

“可是如果是沒有目的,那為什麼會避開了更好走的老廟子路線?”

“所以說,他很可能是在無意識地逃命。”丁丁猜測。

“逃命?”

“不知道選擇路線,隻走眼前最顯眼的地方,暫且這樣推測吧,等找到人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丁丁不願早下結論。

“丁兄弟,”大張湊了過來,“你說他會不會也……”

“不會。”丁丁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秦風的魂影雖然有些不穩定,但亮度沒有減弱,反而開始漸漸增強,說明他的生命是沒有危險的。當然其他方麵就不好說了。

下午在路上看到了幾名徒步的驢友,老朱去問了一下,都說沒見到落單的人。

老朱幾人都很沉重,但丁丁越來越輕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4公裏之外,秦風的魂影靜靜地懸浮在那裏。

半個小時後,眾人發現了已經失蹤了七天的秦風,他正躺在一棵紅杉樹的下麵,衣衫破爛,臉色憔悴。

“秦風!秦風!”

“秦風,醒醒啊!”

幾人湧了過去,拚命呼喚躺在樹下的秦風。

“等一下!”阮長天止住眾人,伸手摸了摸秦風的頸部動脈,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大家都麵露喜色,沒死就好。

阮長天讓人報警叫急救並聯係那幾個朋友,讓二雷把睡袋鋪好,把秦風抬到睡袋上,開始檢查他的身體。

丁丁此時才上前去看,一個消瘦的男人昏迷著,臉上肮髒漆黑,頭發蓬亂,身上的衣服褲子都被刮的破破爛爛,鞋子隻剩一隻了,腳尖處還磨了個洞,另一隻腳傷痕遍布,血淋淋的。

阮長天脫掉秦風的破爛衣服,大家看到他的身上遍布的傷痕都麵露淒色,撞傷,擦傷,咬傷,紅包,這個人究竟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幾人用鏈鋸鋸了兩棵小樹,做了個擔架,把睡袋固定在上麵,把秦風輕輕地放上去。

這裏已經接近都督門,幾個人輪換著抬擔架,快速前進。

兩個小時後,到達都督門,一個救援隊已經趕了過來,隨行有一名醫生,給秦風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喂了點水,供上氧氣。再次抬起出發,經過厚畛子出山。

出山口的地方,幾個人站在那裏翹首盼望,其中有兩個中年婦女,正是失蹤兩人的家屬。秦風被送往醫院,他的家屬哭哭啼啼地跟著去了。

而韓啟民的家屬看到出來的人群中沒有他,便臉色慘白。

老朱捧著裝有遺骨的睡袋,低頭道:“嫂子,啟民他……”

韓啟民家屬身子一晃咕咚暈倒在地。

第二天,秦風醒來了。聽到消息,正準備回去的丁丁去了安州第一醫院,他也很好奇到底秦風是怎麼活下來的。

病房裏有好幾個人,都是這一批同行的驢友。

“這位就是丁強南兄弟,這次就是他找到你們的,要不是他,你也就躺在那兒回不來了。”看到丁丁進來,阮長天給秦風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