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罪有應得,但是總得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打死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付姨雖然心裏也恨他,但他畢竟是自己的遠親,看他那慘樣,忍不住為他求情。
丁丁看了看付姨,又看了看麵露茫然的許小多,朝羅大寶搖了搖頭。
羅大寶停了下來,胖男已經不再慘叫,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抽搐,付姨道:“謝謝大兄弟。”歎了口氣,去扶起了已經半昏迷的胖男。
丁丁道:“本來是想直接打死你,付姨求情,我們今天就到這兒,這孩子我帶走了,你可以報警,如果你想報複,我丁強南隨時恭候!”
丁丁牽過許小多的手往外走去,“付姨,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許小多跟付姨灑淚告別。
快到門口時,丁丁止住腳步,道:“忘了跟你說,這孩子叫許小多!他以後在我的保護下,要是你敢出現在他所在的地方,等著直接被抽死吧!”
胖男看著丁丁的背影,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帶著許小多回到車上,幾人離開了小鎮,離開的時候,幾輛警車呼嘯著朝小鎮開去。幾人來到了最近的容市,找了間酒店住下。
許小多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並不嚴重,帶著他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商場買了裏外一整套新衣服。回到酒店,幫他從上到下洗了一遍,換上新衣服,男孩又變成了一個幹淨、精神的小小夥兒。
“真不錯,是個帥小夥兒。”丁丁笑道。
“謝謝叔叔。”許小多眼眶紅著,看著對自己溫和笑著的幾個男人,從前年開始,他見到的人不是打他罵他,就是想把他賣了,或者讓他為自己掙錢,一度讓他以為出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付姨,其他人都是這樣的壞人,可是現在他知道不是這樣。
“叔叔?”丁丁笑容凝固了,看向羅大寶幾人,“我有那麼老嗎?”
“不老不老,不到四十。”淩快哈哈笑道。
“老板老板,不老怎麼做老板?”羅大寶也湊趣道。
“謝謝哥哥!”許小多也笑了。
丁丁揉揉許小多的頭發:“早點睡覺吧,明天我們送你回家。”
“好的。”
次日中午,橘嶺,強龍公司接待室裏。
“你說他們打電話叫我們過來幹什麼?他們老板又不在。”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中年婦女對身邊的男人說道,其實她還不到四十,但一叢明顯的白發和皺紋讓她看起來老了十歲。
“不知道啊。”男人皺眉道。
“有沒有可能是找到小多了?”女人滿含希冀地道。
“哪會那麼快,才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別到時跟我們說定金不夠,讓我們加錢。”
“不會的,強龍的名聲很好的,聽說有的人家窮,孩子找回來強龍就不收他們的錢。”
“他們要是真找到了別說加錢,就是讓我把房子賣了給他們我都願意。”
“唉,我可憐的小多啊,都怪我都怪我……”女人開始抽泣。
“好了好了,別在這兒哭,外麵什麼聲音?”男人疑惑地道。
此時,外麵的員工看到老板回來了,紛紛打招呼,吳子玲也從辦公室出來。
“回來啦!”吳子玲朝幾個人打招呼。
“回來了。”丁丁笑道:“許先生兩人來了沒有?”
“十點鍾就來了,在第一接待室裏。”
“好,吳姐,等下找你有點事情,別急著走。”丁丁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啊?哦。”剛想走開的吳子玲一愣,看了看朝自己笑嘻嘻的淩快,有些不明所以,看來今天是躲不了了。
丁丁走進接待室,直接把身邊的許小多輕輕一推,“看,那是誰?”
許先生夫妻倆看到有人進來便站了起來,卻忽然看到一個小孩站在門口,再一看,那小孩怎麼那麼像自己的兒子小多?
夫妻倆都呆住了,直到許小多走到兩人麵前,流著眼淚叫了一聲:“媽!爸!”
“小多?”女人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放在小多的臉上,“真的是你?”
“是我媽媽。”許小多哭出了聲。
“小多!”女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蹲下來緊緊抱住了許小多,男人也抱住了兩人,痛哭失聲。
失蹤了兩年的兒子重新出現在麵前,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深深的傷心、擔憂、焦慮、哀痛、自責,此時都釋放了出來,此時此刻,除了痛快地哭一場,還能怎麼表達那沉重的思念和失而複得的狂喜?
痛痛快快地發泄了一場,夫妻倆終於注意到自己的兒子沒有伸手過來,再一摸,一聲尖叫:“你的胳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