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還有箱子,十幾支大木箱子。鐵雲的注意力沒放在上麵,小刀也是,除了滿地的死屍似乎不會有任何線索。
“咱們哪去啊?”色子和尚正在吃著一張餅,讓了下小刀,小刀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
“賭場,我想賭場會有線索的,至少要知道這些空箱子是做什麼用的。”還是說走就走,色子和尚也不廢話,邊走邊吃。
小刀進了酒館的後宅,地下是賭場,而後院是店家的後宅。小刀首先進了書房,這更應該說是一個書庫。
但凡是體麵的人家都會有一間書房,筆、墨、紙、硯、書、花、檀香,這似乎是書房慣有的擺設。可這間書房卻不是,放眼望去全都是書,一排一排的書架。小刀進屋關門,謹慎的走在書架中。這種感覺又來了,就像被窺視的感覺。並不像樹林裏那一次,這是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
小刀閉上了眼,壓低了呼吸,在找不到危險的來源之前小刀不會亂動,動的越多暴露的破綻便越多。
小刀沒有這麼好的耐心,因為天快亮了,對於自己這位闖入者,暴露在陽光下絕不是一條好消息。
可屋裏的人比小刀更沒有耐心,他動了。他的刀帶帶著他的人動,小刀隻感覺到了冰涼的刀鋒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小刀沒有躲閃,伸手、屈指、彈開了冰涼的刀鋒。緊接著就是迎麵而來的一刀,小刀縱身後躍,在他身前是金屬的撞擊。
小刀背靠著書架。一聲、兩聲、三聲、四聲、五聲。屋裏還有人,而且是兩個,彼此並不熟實的兩個人,兩個用刀的人。
小刀萌生了退意,因為天就要亮了。
屋內的小刀沒有迎來雞叫的聲音,他聽到的是打鬥的聲音。小刀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色子和尚。不能再等了,小刀抓起了一本書,隨意擲了出去。
兩柄刀鋒迎上了這本書。兩人都是用刀的行家,沒聽到刀鋒入肉的聲音,兩個人同時翻了一下手腕。刀鋒又碰到了,接下來是連翻的撞擊聲,小刀便在這是加入了混戰。
小刀是個聰明人,有天賦的年輕人。兩柄刀鋒在小刀雙手的撥動下始終攪在一起,屋外的人覺得這是兩個刀客之間的戰鬥。
三個人纏鬥了一刻鍾,小刀首先發現了間隙,伸掌切向一人然後迅速破窗而出落到院外。
小刀的手上向來有準頭,但這一刀也僅僅是阻擋了一下對方,甚至沒有劃破衣服。
小刀躍出窗外,屋裏一人緊跟身後躍出窗外。鐵捕頭,小刀身後的人是鐵捕頭。而屋外打鬥的人是色子和尚與一位老者,手持雙槍的老者。
色子和尚滿身的槍眼,但沒有一處傷及皮肉,老者雲淡風輕似乎是手下留著情。色子和尚還是那副憨憨的表情。
“現在我能夠留下你了,小刀。”鐵捕頭信心很足,這是刑部的另一位捕頭,金捕頭。
“事有湊巧。”色子和尚覺得他應該出來打這個圓場,“我們也是為了餉銀而來。”鐵捕頭不吃這一套,色子和尚在他眼裏已經不是那麼的憨厚。金捕頭揮槍迎上小刀,小刀撥開了槍頭,金捕頭的另一杆上戳向了小刀的手掌。
這兩杆槍就是小刀的克星,每一槍都能夠迎上小刀的手掌。手掌即使能夠用出最好的刀法它也不是刀。
鐵捕頭不動,色子和尚也不敢動,鐵捕頭雙眼緊盯著色子和尚的雙手,生怕一錯神的功夫就會被一顆色子改變了戰局。
勝利的天坪慢慢的向刑部的兩位捕頭傾斜。色子和尚不再等了,他撲向金捕頭的短槍,卻被一柄刀擋住,鐵捕頭的刀。色子和尚的身手比他的暗器功夫差了很多,馬上顯露出敗像。勘勘躲過第三刀尚未站穩之際第四刀又來了。鐵捕頭的這柄刀對著和尚的咽喉平推而來。色子和尚無暇多想如此奇怪的一刀,慌忙低頭。刀鋒貼著後腦而過。
鐵捕頭將刀身反轉,對準色子和尚的後腦又斬了回來。色子和尚感覺到腦後的冰涼又是一低頭這一刀又是勘勘躲過。
這兩刀快似一刀,都是奔著色子和尚的光頭而來。色子和尚的氣息一亂,眨眼之間的呆滯,迎來的是鐵捕頭的刀柄,正中色子和尚胸口。
色子和尚跌出去盡一丈遠,長出口氣,跌跌撞撞的站了起身。鐵捕頭並不比他好,癱軟在地。
色子和尚取出了自己胸前的一個木匣,重新填進去幾枚牛毛細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