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夥計再次向著四周高喊了一句。如今,他的悲痛感還未過去,以至於他對周圍的感知度也跟著大打折扣。
“是我!”終於,這位 突然造訪之人,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
麵沉似水的小刀,自一棵枯樹後走出。接下來,他或許會和對方一樣的痛苦。因為接下來,他很有可能會親手埋葬一個,自己原本非常看中的江湖少年。
“霍魯,好久不見!”小刀說道。而現在小刀麵前的這個年輕夥計,正是與他闊別多日的霍魯。
當日,小刀因為要護送那兩母子到京城,所以並未能夠與霍魯一同前往益州。臨分別之時,他二人約定,在丐幫的益州分舵之中見麵。不成想,如今小刀還沒到益州分舵,便先一步見到了霍魯。隻不過,他二人的見麵太過倉促,同樣也太過令人詫異。看起來,這絕不是令人愉快的一次見麵!
“沒想到,你竟然真麼快就到了!”霍魯說道。在見到小刀之後,他方才的悲傷情緒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凝重之色。
正如霍魯所說,他的確不知道小刀已來到了益州。本來,霍魯出於習慣,在到達了益州之後,便在那家客棧中做起了夥計。而今日,正巧是因為後廚有人病倒,所以霍魯才在後廚忙了一天,而不曾知道小刀幾人的到來。若是他知道小刀也在這家店中,行事必然會萬分的小心!
說來也巧,小刀能夠趕上這一幕,完全是因為花道嫦的緣故。
他們一行四人出了酒樓之後,花道嫦就急於想要見到順子,邀請他到京城,為自己照看府上的馬匹。
養馬,絕對不想人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首先,與牛、羊之類的動物相必,馬更為嬌貴。因為他不像牛、羊那樣的可以反芻,所以他必須要吃細草料。而後,每日伺候馬匹時,該喂多少的草料,該飲多少水,一天刷洗子幾遍身子,梳理幾次毛發,這其中都大有講究。而且,想要喂出一匹耐力好的馬,每日的草料中還要摻入些許的豆類。最後一點,馬匹喜好幹淨,所以馬棚中必然需要及時的情理。所以說,挑選一個上好的馬夫,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花道嫦,在見過了順子牽馬之後,一眼便認定他是個懂馬的人,所以才想要讓順子來自己府上管馬。一來,自己能夠放心。二來,也是給順子你個安身立命的去處。所以,在從酒樓出來後,花道嫦便帶著小刀三人,急急的趕回了客棧。
“掌櫃的,順子在哪呢?”花道嫦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時,便已急切的開口詢問。
“走了!”
“走了?”花道嫦問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身為掌櫃的,還兼著順子的叔叔,難道就不能多留他一宿嗎?”
“這可不是我攆著他走的!”花掌櫃說道:“我也是剛剛聽夥計們說起。就在剛才,霍魯幫他扛著行李,兩人奔城外而去了!”
“他們走的哪個門?”花道嫦急切的問道。
“西門!”
花掌櫃剛一說完,花道嫦尚未做出反應之時,小刀一個箭步就衝出了客棧。“我先去,你們隨後跟來!”通過小刀這逐漸衰弱下去的聲音,足可以感覺到他那極速邁動的腳步,與心底的迫切之感。這一切,都因為他聽到了“霍魯”的名字。
天下之大,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而小刀是怎樣判斷出,這個“霍魯”就是他要找的“霍魯”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小刀心中根本就不確定!而他之所以會急於追趕這二人,也不過是自己的直覺作祟而已。但巧就巧在,小刀的直覺每一次都能帶給他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為什麼要真麼做!”小刀問道。在動手之前,還是將話說明白的為好。畢竟,他二人總算是相識一場。
“小刀,我很欣賞你!”不成想,霍魯非但沒有回答小刀的話,反而是稱讚起了小刀。而如今,江湖上欣賞小刀的人,早已不差他這一個。
霍魯接著說道:“曾經,我真的想要和你成為朋友。就如同我和順子這般的朋友!”
站在不遠處的小刀,能夠感受到霍魯話中的真實性。他若非是真的將順子當做朋友,也不會再對方身死之後哭的如此傷心。
“既然你和他是朋友,為什麼還要殺了他呢!”小刀不解的問道。而霍魯的回答,也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為有些事,比朋友還重要。”霍魯說道。
“能說說嗎?究竟是什麼事,能夠比朋友還重要!”小刀問道。如今,他才真正的感受到霍魯的瘋狂!這個原本性格開朗、話多的男孩,腦海中竟也有如此瘋狂的一麵。“看來,他這種性格多半與焦幫主有關!”小刀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