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真好啊!”這是他們四人此刻共同的心聲。因為他們看得出,若是老刁想的話,那根筷子足可以刺穿他們的咽喉。
深深的一躬,足以說明他們四人對老刁的感激之情。而坐在桌旁的老刁,則依舊是滿麵含笑的把玩著自己的哪根筷子。
“等等!”見這四個人轉身要走,老刁突然開口將他們攔住。而那四個年輕人也是極為聽話,就如同是被釘子釘住了雙腳一般,老老實實的立在原地。
“您、有什麼事嗎?”
“你們的東西還沒拿!”老刁依舊是以自己手中的筷子,點指了一下地上掉落的那四柄鋼刀。
“呼!”見老刁並非是有意的為難自己,他們四人都是各自的長出了一口氣。而後,低身撿起鋼刀,快步的跑出了客棧。
再然後,客棧大廳中喝酒的這些人,便再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來觸老刁的眉頭了。直到獨臂男子進入客棧之中!
眼見得獨臂男子同樣是因為與老刁掙座位而拉下了麵龐,廳上的所有江湖人都覺得“有好戲看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獨臂男子非但不曾動手,反而是向老友重逢一般的,與老刁打起了招呼。“朋友,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像什麼人?”老刁依舊是那副滿麵含笑的表情。
“像一個我並不怎麼喜歡的人!”話剛出口,獨臂男子的刀便已出鞘了!而且,這一刀的速度並不比老刁方才揮出的筷子要慢。
“叮”的一聲脆響之後,便見得獨臂男子已倒退出了兩步,而且他那握住刀柄的右手,也在不自然的顫抖。
而原本滿臉含笑的老刁,此刻的臉龐上也有了一絲凝重的意味。並且,方才正被他把玩兒在手中的筷子,此刻卻是已變成了紛飛的木絮,散落到了老刁的腳下。目前看來,兩人的交手還是以老刁略占了上風。畢竟,他的手中僅有一根筷子!
“嗬嗬!你現在可以坐在這了!”老刁突然向獨臂男子發出了邀請。看樣子,他已經認可了自己麵前這個神秘的男子。
“你是如何做到的?”坐下之後的獨臂男子,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因為你未用全力!”老刁說道。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難道你已用了全力?”獨臂男子再一次問道。
“沒錯!”
“可你一但用盡了全力,我若是突然收招,你豈不是就失去了控製!”獨臂男子說道。這一點,隻要學過武的人就都知道。
“所以,這就需要準確的判斷!即便你未盡全力,我也可以使得你無法變招。你還想要試試嗎?”老刁說道。正如他說的那般,他之所以能夠成為江湖上最出色的殺手,完全是出於準確的判斷與對自己的信任。而今,如何針對對方的招式做出反應,已經成為了老刁的一種本能。就算他開了十幾年的客棧,過慣了安逸的生活,也不曾將這種本能拋卻。
“我想,我已經沒有再次嚐試的必要了!”獨臂男子說道:“你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人!”
“我並不喜歡這個詞!”老刁說著話的同時,親自為麵前的獨臂男子斟了一杯酒,而後推到他的麵前。“我隻不過是個好奇的人而已!”
“好奇?”
“是啊!若非是好奇,又怎麼再如此炎熱的天趕到益州去參加逍遙樓組織的,那場所謂的觀禮呢!”老刁自嘲的說道。而今,提起了“好奇”二字,他便本能的想起了小刀。“或許,在逍遙樓會同樣看到因好奇而去得小刀呢!”老刁心中暗想。而他不曾想到的是,小刀雖到了逍遙樓,而他卻在不得已之下,陷入了另一場陰謀!
獨臂男子聽了老刁所說的話,繼而問道:“你也是要到逍遙樓去?”
老刁說道:“不單是你、我,這間客棧中的人恐怕都是要去逍遙樓吧!”
“你怎麼知道?”
老刁解釋道:“你看看廳上的這些人,一個個身著單薄,腰插著兵刃。鞋麵、衣襟上都是灰塵與斑駁的汗漬。在益州邊界又如此風塵仆仆的江湖人,除了逍遙樓之外,還會到別的地方去嗎?”
對著客棧中的江湖人品頭論足的老刁,絲毫不顧及他們的感受。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道理似乎就變得過於渺小了!
“你果然有著驚人的判斷力!”獨臂男子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