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建功助秦王
隋朝末年,朝綱敗壞,農民起義遍布全國。李淵又被煬帝猜忌,當時政局動亂難於自保,所以李淵經周密準備後,便與次子李世民在大業十三年(617年)五月起事,並從河東(今山西永濟西)召回長子李建成和四子李元吉。李淵起兵後,一麵遣劉文靜出使突厥,請求可汗派兵相助;一麵招募軍隊,並於七月率師南下。此時李密正率領瓦崗軍與困守洛陽的王世充激戰,李世民乘機進取關中。次年(618年)五月,李淵稱帝,改國號唐,定都長安。李世民被封為秦王,長孫氏被冊封秦王妃。然而也就是在這時,長孫氏和李世民遇到了他們有生以來最大的挑戰。危機不是外來的,而是禍起蕭牆,兄弟相殘。
在統一全國的鬥爭中,李世民智勇雙全,為幫助父親建立唐朝而拚殺疆場,立下了汗馬功勞。然而李建成僅僅因為是長子就被立為太子。李建成無論功勞、才能、人品及在眾臣中的威信都遠在李世民之下,況且唐初的一班開國元勳、文臣武將,大多跟隨李世民打天下,深深愛戴和擁護李世民,對太子李建成從內心裏不服。所以李世民的存在對太子李建成登上皇帝寶座構成了威脅,李建成處心積慮地要把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除掉。另外,李世民的弟弟李元吉做夢都想成為大唐的皇帝。他覬覦皇帝寶座則要越過李世民、李建成兩重障礙。在他眼裏最大的障礙無疑是文武雙全、威重功高的李世民。一場爭奪皇權的家族內部之戰,在兄弟三人間明爭暗鬥地展開。
武德四年,李世民率領唐軍平定了王世充和竇建德以後,唐朝統一全國的戰爭基本結束,李世民的威望也迅速上升,被李淵封為“天策上將”,位在諸王之上,並兼司徒、陝東道大行台、尚書令,還詔令在秦王府中設置官屬。李世民雄心壯誌,在府中開置文學館,延攬四方文學之士,禮遇甚隆,這些人都成了李世民的謀臣策士。此外,李世民南征北討,網羅了不少勇將猛士。擁有了如此眾多的謀士與勇將,秦王李世民的周圍自然形成了當時政壇上一個強有力的政治集團,直接威脅到太子李建成。李建成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確保未來皇位的繼承,就聯合因同樣有政治野心而對李世民不滿的齊王李元吉,采取曲意聯絡唐高祖的妃嬪以為內助,加強自己的軍力,收買李世民的部下等策略來強化自己並削弱李世民的勢力,甚至發展到在召李世民飲酒時在酒中下毒的地步。到了武德九年,建成、元吉和後宮妃嬪更是常常在高祖耳邊說李世民的壞話,使高祖漸漸對李世民產生了猜疑,局勢對李世民十分不利。而李世民則予以堅決還擊,絲毫不讓。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的矛盾日漸白熱化。
這時候長孫氏堅定地站在了李世民一邊,她知道李世民抱負遠大,決不會甘於人下,即有入主東宮之意,將來怕是再難為人臣。何況李建成、李元吉之輩欲置李世民於死地,無論長孫氏在其中如何調節也無濟於事,這場內鬥是如何也避免不了的了。於是她開始為李世民出主意,為他從後宮打探消息,安排內線。她一邊悉心伺候李淵,緩解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為李世民贏得時間;一邊交好於後宮諸妃,培養自己在宮內的勢力,以備後用。
李世民從小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長大一點就開始了戎馬生涯,他的性格中有著強烈的尚武精神和果敢剛強的秉性,是那種有大智慧卻個性張揚、陽剛有餘而韌性不足的人。無論是在駕馭手下大將方麵,還是處理和高祖、後宮及太子等各個方麵的關係時,都容易衝動而忽略細節。而唐高祖在兄弟爭位的鬥爭中,基本上是站在李建成一邊的,他傾向通過壓製李世民來維護長子李建成繼承皇位的傳統宗法原則。這一切的不利因素,使得長孫氏恭敬地對待高祖和他身邊的妃嬪變得極為重要。她必須在宮廷中盡心盡力地去彌合日益擴大的裂痕,以自己的行動,為丈夫消解矛盾,收攏人心。她一直盡心竭力地用自己的孝順博取唐高祖的歡心,改善李世民在李淵心裏的形象。正是長孫氏“孝事高祖,恭順妃嬪,盡力彌縫,以存內助”的緩和之法,為李世民爭取了更多政治空間並推遲了最後攤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