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轉過身來,靠在他肩上。
“是糧草不好解決,還是士兵不服管教?”
一句話便說到了重點。
獨孤玄玉本來想隱藏的,也禁不住怔忪,“靈兒,你一個女人,怎的懂這麼多?”
靈兒苦笑,“親眼看到的和推理出來的,有時,一樣可信。”
親眼看到的是軍中的糧草不足,推理出來的是士兵不服管教。
試想獨孤玄玉的名聲受損,軍中自然會有一些不怕死的士兵帶頭起哄,繼而使得隊伍難以管理。
“靈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
“我已經很笨了。”彼時,好像誰一直說她笨來著。
某一種心疼鑽入骨髓,獨孤玄玉用力摟緊懷中的女人,似乎這樣,他才會覺得安心。
不知是如何傳出去的,軍中已有人知道他退出寒城乃是為了王妃,即聽了靈兒的慫恿,才做出有損國土之事。
將靈兒傳成了妖妃,要他懲治靈兒的呼聲就越來越大。
頂著壓力,他保全了靈兒,同時,責任也就越來越大了。
自從有了牽掛,他行為做事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心無旁騖了。
耳中傳來靈兒均勻的呼吸,他低頭去看,女子長如羽翼的睫毛覆蓋在臉上,眸中清澈的光滑遮去,儼然已是熟睡的征象。
這是累成了什麼樣,才使得她站著也能睡啊?
在靈兒的額頭落下一吻,他抱著靈兒走進房中,輕輕將靈兒放到床|上,而自己也在旁邊躺下。
看著靈兒依偎在他懷中的模樣,他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漫起了柔情。
不論今後將會遇到怎樣的阻攔,他也要與靈兒在一起。
生,同生;死,同死。
當這念頭形成,他對靈兒的愛又深了一分。
……
靈兒猛然驚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流目一觀,她便知道自己在獨孤玄玉的房中。
擔心大哥的身體,她迅速掀開被褥,下床。
衝到了西廂房內,見大哥還在床|上安睡,她緊張的心才鬆懈了半分。
翻看眼皮,試脈搏……一係列檢查之後,她又頹廢地坐了下來。
仍然跟昨日一樣,病情沒有好轉,亦沒有惡化。
金絲將洗漱的用水端進來,“靈兒王妃,你這些天可忙壞了,快過來洗把臉吧。”
靈兒茫然看了看她,才過去洗漱。
“大少爺還是沒醒過來嗎?”金絲伸長脖子去看。
“沒有,金絲,山城有沒有醫術高明的大夫,你去給我請幾個來。”
集百家之言,興許能夠找出端倪,靈兒可不覺得她當真是什麼神醫,能夠看世間所有疑難雜症。
“好。”金絲想了想,“不過,這事讓香柔陪同著會比較好,她好像對邊疆的所有人和事都挺熟悉。”
“香柔還在?”靈兒以為香柔隻是跟隨來山城而已。
金絲撇嘴,“在啊,那個女人的臉皮可真厚哦。”
靈兒沉吟道:“那她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有啊,她舉止輕浮,總是想找男人,偶爾還去外麵劫持一兩個慶國士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