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一一點頭,她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莫須有看著她,“可是你忘了死者不僅僅隻有何嘉明一個人嗎?如果這次你認為不是意外的車禍案是針對另外的人呢,比如王海博,比如鄭關山,比如柳倩。”
是啊,如果這是針對另外的人的呢?如果何嘉明隻是被殃及的池魚呢?邢一一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疏忽了這一點,大概是因為這起案子很久沒有起色,到如今終於被她得知了其中一點點的內幕,所以她就想當然了。殊不知,自己得知道這一點點內幕,也許隻是其中冰山一角。
她垂下眸子,為自己的衝動感到赧然。
“我說這些話,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萬一你想的是對的呢?”莫須有有點不忍心。所以從來人們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他永遠也沒辦法把邢一一當成一個普通的小警察,在此之前,那是他的愛人。
莫須有歎了口氣,他想,他這輩子算是就栽在了這個人身上。這世上何嚐又隻有造化弄人呢?愛情也是一樣的。
邢一一看了看天色,遠天的霞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遠去,天空之中,隻剩下一方淡藍色的幕布掛著,有星輝斑斕,月若銀盤。
“我知道了。”她輕輕地說,感受著莫須有手心的溫度,盡管不舍,卻還是說,“莫醫生,你該回去了。”
她也很想把莫須有留下來,但是她也知道田唐還在明珠郡,“快回去吧,田唐這麼小一個孩子在家裏麵你也放心嗎?”
莫須有:???
難道是他剛剛說話的語氣太凶了,惹得自家女朋友現在想趕他走?
他自我反省了一下,然而卻覺得自己說的話似乎又沒有什麼毛病,狐疑的看了看天色,可能因為真的是太晚了,一一擔心他,不是,擔心田唐,才想讓他早點回去吧。
說了很久,莫須有覺得這個理由充分成立,於是牽著邢一一的手慢慢往回走。
等他們回到別墅的時候,客廳裏燈火輝煌。莫須有看見邢父邢母一起坐在沙發上,邢父戴著眼鏡看書,邢母則是在點茶,茶碗裏水乳交融,漸起沫餑,潘潘然如堆雲積雪,沫餑潔白,水腳晚露而不散。
看見他們回來,邢母招呼莫須有坐下吃茶。莫須有還沒有說什麼,邢一一已經撅起了小嘴,“您怎麼不叫我坐下吃茶啊?”
邢母美目盈盈看向邢一一,眼裏滿是無奈之色,“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習得這般幼稚習性?”
一邊看書的邢父輕哼了一聲,“她幼不幼稚難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嗎?”
“怎麼又輪到你說話了?你是不是非得把閨女氣走,你才肯閉上你那張嘴?這一天天的非得吵吵是嗎?少說兩句行不行呀。”
邢父剛想反駁,這事立馬想到先前發生的事情,又看到她眼中的警告之色,一時間眾多不忿全都咽了下去,要他說啊,他們家這就是女權社會,老婆最大,女兒第二,他是最沒地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