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王爺之死(1 / 2)

“咚,咚,咚——”隻聽得午朝門外響起三聲追魂炮聲。人們趕集似的向午朝門外湧去。“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人群中有人問道,“你還不知道呀,郎王府的全府三十幾口人就要被開刀問斬了。”一個漢子邊跑邊說道。

人群中隻見一個中年漢子,頭戴一個寬沿黑色布帽,帽沿拉得低低的,遮住了半張臉,一手提著用黑布包著的三尺長物,一手拉著一個小男孩,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兩位小孩都明顯有裝扮過。這三人正是陳仁、郎玨一行,他們隨著人流急匆匆的向前趕著。

來得午朝門外,隻見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趕來看熱鬧的,三人拚命的向前擠著來到近前,隻見在高台之上排著一溜身穿白色囚服的刑犯,每個刑犯身邊都站著一個頭包紅巾,赤著臂膀手握鬼頭大刀的劊子手,那刀閃著寒光。

“行刑——”隻見監斬官把手中的“斬”字令向地上擲去,劊子手高舉鬼頭刀掄圓了胳膊,那刀向犯人的脖子上砍去。正在這時隻聽得人群中“砰,砰,砰——”傳出幾聲槍響,那劊子手應聲倒地。人群一下子炸了鍋,人們抱頭倉皇而逃。

陳仁一看機會來了,丟下郎玨和雪兒,一縱身躍上高台,來到郎浩天的身邊,舉劍就要斬郎浩天身上的繩索。隻見郎浩天把雙目一瞪,厲聲喝道:“住手!難道本王的話你都不聽了嗎?”“王爺,小的,我……王爺您不能就這樣白白死掉,既便是抗命奴才也要把您救出去。”陳仁固執地說道。

“阿瑪,額娘——”這時郎玨和雪兒也趕了上來,看到郎浩天和幾位娘娘郎玨哭著向他們跑來。郎浩天看著愛子,痛心疾首,“陳工,快快帶玨兒離開。”

“有人劫法場啦,有人劫法場了……”有人大叫著。“來呀,火槍手伺候!”隻聽監斬官大聲喝到。一下子高台四周冒出有四五百名手持火銃的清兵,端著火槍瞄準高台之上的人。

陳仁三下五除二就斬斷了郎浩天身上的繩索,郎浩天一把奪下陳仁手中的長劍大聲喝道:“快走呀,走——保護好貝勒爺,留住我郎氏一脈……”“噗——”隻見郎浩天把劍放在脖子上橫劍自刎了,那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阿瑪——”“王爺——”台上的郎玨、陳仁和幾位王妃看到倒在血泊裏的郎浩天不由得大聲叫著哭了起來,隨即隻見三位王妃嘴角流出血來,頭一歪便氣絕身亡,原來三位王妃都已咬舌自盡了,“額娘——,”“娘娘——”雪兒、郎玨大叫一聲,跟著郎玨便昏了過去。

“阿瑪、額娘——”高台之下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女人叫聲,那是郎雪瑩的叫聲。看到阿瑪倒在血泊裏手裏拿著短槍拚命的向前擠去,身邊李繼陽和田景緒死死的拉著。

“開槍——別讓欽犯跑了。”“砰,砰,砰”隻聽得一陣亂槍之聲,那子彈夾著呼嘯射向高台。隻見陳仁一個急旋身,擋在郎玨和雪兒身側,揮舞著手中長劍,將子彈一一擋開,子彈碰著劍身濺起朵朵火花,紛紛落地。正在這時陳仁感覺胸膛一痛,鮮血“沽沽”流了下來,陳仁被飛射而來的子彈擊中了胸膛,接著手臂又中了一槍,手中的劍拿捏不住,“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雪兒一看,抓起地上散落的彈子,用力一擲,那彈子急如流星般的射向那些舉槍的清兵,隨著幾聲慘叫,清兵的火勢一弱,陳仁順手一抄把郎玨攬在懷裏,衝著雪兒說道:“雪兒,跟著我走。”陳仁騰起身形,幾個起落便跑進了人群當中,身形有些踉蹌,雪兒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高台之上的囚犯均死在了清兵的火銃之下,無一幸免。郎雪瑩當初看到了在那高台之上有兩個小孩那是阿弟和雪兒的身形。待槍聲過後,台上早已不見了人跡,更是不見了家奴和阿弟的身影。郎雪瑩舉目四望,看著亂作一團的人群,在人堆裏尋覓著。

人群中江湖上的各路義士,和郎浩天有交情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本來待出手相救的,一看沒了希望,郎王爺就這樣死在了斷頭台上,都為之唏噓。

清兵在人群中搜尋著,人們在漫罵著、推搡著。陳仁一手抱著昏迷的郎玨,一手捂著受傷的胸口混跡在人群當中,身後跟著雪兒,慢慢向安全地方移去。

陳仁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三人一路狂奔,終於逃了出來。陳仁的鮮血越流越多,臉色越來越蒼白。陳仁帶著郎玨和雪兒鑽進一個密林深處,看到一處簡易草房應該是獵戶打獵時擋風遮雨之所。陳仁踉踉蹌蹌抱著郎玨進了草棚,慢慢把郎玨放下,用拇指按在郎玨的人中穴上輕輕按著,不一會兒郎玨便悠悠醒來。

雪兒馬上湊過來,看著郎玨說道:“玨兒,你醒了?”郎玨看看雪兒又看看陳仁,發現陳仁臉色金黃,麵如臘紙,麵上布滿了汗珠,再一看全身是血,不由得心下大驚,“你,你受傷了?”郎玨掙紮著坐起來,一手拉過陳仁的手腕,二指搭在脈腕之處,感覺陳仁脈跳微弱,生還之望看來是無力回天。

隻見陳仁顫悠悠從懷裏掏出那塊羊脂白玉遞到郎玨手中,氣息微弱地說道:“貝,貝勒爺,奴才,怕不,不能完,完成王,王爺的囑,囑托了,你帶,帶著這,這塊玉前去無,無名浮雲山,紫,紫光道觀找玉,玉虛上人拜,拜他為師……”陳仁說話的語氣越來越輕,最後便沒了聲音,接著頭一歪便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