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黑袍人崇木(1 / 2)

勤衛驚了:“佛界之地?怎麼可能……佛除了眷顧人界之外,他界的紛爭從不曾參與!”

“誰知呢?佛界至善,不可妄斷啊。”故存若一句感歎之後是冗長的緘默。

“粥好了。”我第一個打破了寂靜。故存若轉頭望過來是一臉的淡然。

“那就端上來。”重陽這語氣,似是餓了。

重陽一碗,故存若一碗。勤衛的那碗端到他麵前時,他愣住了。

“端給你了你就接著,還怕毒死了不成。”重陽看不下去了。

“不敢……”勤衛連忙接過來,一向果斷的眼裏複雜萬千的顧了我一眼。

最後一碗盛給了穿著黑鬥篷的怪人。他倒是不拘禮,點頭算是道謝,伸手來接。

隻是他手指伸出袍子的那一瞬,嚇得我把勺子掉到了地上,摔得個粉碎。

其他三人齊齊看來:“怎麼了?”我連忙後悔道:“沒事。唉呀,對不住,我重新給你拿一隻。”小跑著到灶台上取了隻新的,遞給了他。

他就這麼伸出一雙血紅如火,橫經錯肉的手來,點頭接了過去。這是怎樣的灼傷才會這樣皮肉難分……縱橫交錯……

還在細想,突然傳來故存若的聲音,很是隱忍的感覺:“阿瑤……你放了多少鹽?”

“我……我沒放多少呀……左右就那一罐,能倒多少呀?”很是委屈。

“朽木不可雕啊,帝座。”故存若樂嗬嗬的笑著。

倒是重陽很是識貨的說:“我覺得挺好的。宮主平時過得隻淡不鹹的,正好阿瑤給你添添味。”

“就是!”我昂頭,隱約覺著黑袍子裏的唇角笑了一下。

良久良久,玄淩殿的膳房裏,人散茶涼。獨留重陽和勤衛,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端著個空碗。

“依你看,故存若所言如何?”重陽瞥了勤衛一眼問道。

“難說。當初帝座讓屬下派人跟著謙遲,屬下派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奈何這謙遲和百尺是老行軍的了,早早就發現了,帶著屬下派的的人亂轉悠。最後他們傷好了,就不見了蹤影……最後消息,還是得靠故存若插在他們部隊裏的奸細傳過來。”

重陽慢慢地挽起長袖走到灶台前,邊刷碗邊道:“嗬,禪語灣。如果是真的,也就罷了,躲便讓他們躲去。就怕這故存若野心不小,想養著這幫烏合之眾,來日好將我一軍。”

勤衛皺眉:“帝座的意思是,他故意告訴你他們在禪語灣,讓你打消追殺他們的念頭。然後已經讓那部隊裏的奸細,給他們找了落腳點,安身立命了?”

重陽拿白絹擦了擦手道:“我猜的。畢竟佛界素來最愛清靜,哪裏有心管這些閑事。你再派人出界打探一下,餘孽不滅,我心難安。”

勤衛點頭,翻身消失在黑夜裏。嘴角的一絲笑意在微微的夜風中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

“姐姐,你為什麼氣色不太好。”圓一問著,驚恐的看著我把脈上的傷口再一次劃開,任憑血咕嚕嚕的留下來。

今日是第七日了,一日三次,想來血水已去了二十又一碗。才七日而已……身子就開始有些不大舒服了。

可奈何屋漏偏逢連夜雨。春雨連綿,舊疾又犯,右腿疼得走路都不利索。

“氣色不太好麼?總是這幾日掩術用得多了吧。”我笑著安慰道。

圓二卻是嘟囔著:“姐姐你曾說這不是你的血,是你施的掩術。可你告訴我,為何要這樣來遮掩,這煉丹的藥引子到底是不是姐姐的血?”

額……愛讀書的孩子果然不好騙。怪就怪第一日想到這個辦法時太激動,忍不住就在兩小家夥麵前割了脈……

我悻悻的笑著,那塊白布按住傷口道:“莫不然呢?這藥引子來源於我靈力,不化成血水的狀態怎麼煉丹?當然……化成清水的樣子,茶水的樣子也並無不可。但這靈力本就是血肉養出來的,把它掩成血水,更為接近,費的精神自當是要少些。”

“那為何你之後又要將它化作流沙,一步到位很麻煩麼?”

我承認,腦子有些暈了,不是被這小家夥問暈的,是真的有點無力支撐的感覺。

但還是不能在這兩小家夥麵前露陷,嚇到他們師父可會生氣的。我摸摸圓二的小腦袋瓜子道:“小傻子,我本是想歇口氣,一步一步來的。要是你見著怕,下次我還是一步到位變作流沙得好。”

圓二見我有些臉色發白,連忙改口道:“我們才不是怕……你怎麼省力,怎麼來好了。”

我這才點點頭,費了點力氣把傷口掩了,再邊走變道:“等我把我的寶貝照顧好了,就同你們一起回去找師傅。”

圓一喜不自勝的望著我點頭如搗蒜,又低額看了看袖中的一抹金光。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圓一又忙不得把東皇鍾掩掩好。

這是他袖中的秘密,就我們三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