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毒發尷尬時(1 / 2)

我近乎於哀求了:“昀傾,你相信我!是我用的掩術將容貌和音色通通改變!是我放你出了天牢!是我耗盡靈力治好了你的傷!”

昀傾眼角微微譏翹:“是麼?我第一次知道你的掩術會修煉得如此之好,能變人貌能改人聲。”

我愣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素來忙於戰事,我會些什麼,你總也是不過問。”

似碰到他未愈合的傷口,眉頭一皺,狠狠拂袖:“別提我們二字!你若是要證明,我給你一個機會,先變成晚晴的樣子,讓我看到點真憑實據!”

我……我身子完全是被大內原丹撐著的一副空殼,如今又懷著孩子,強行動用靈力恐怕不僅不能見效,孩子也會受影響。

但看著他轉眼就要消失的最後一點信任,我嘴裏咒法輕念。

星索屏氣凝神的盯著我,但隨即腹中猛的一刺痛,放佛聽見肚子中的孩子慘絕的喚了我一聲:“娘親!”

我施法的指尖一鬆,放棄了掙紮,疲乏不堪的倒在地上,孤求他最後的憐憫:“對不起……我如今靈力不夠,變不成……”

昀傾眼裏的最後一絲耐性耗盡:“五年後的今天不夠,五年前替我療傷的時候就夠了?”

“不是……我……”看著他決絕的目光,我徹底慌了陣腳,不知該如何解釋。

昀傾將星索打橫,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後再轉身走來,從上到下低頭打量著我:“再說你不是想殺我還來不及,又為何要救我呢?”

我雙手忍不住想抓住他的衣袂,如一直飄零的風箏要抓住最後一點希望,卻被他嫌惡的躲過。

我哭求著:“那隻是我一時恨上心頭,恨過了才發現,我是一直喜歡你的!一直!”

昀傾突然笑了,他蹲下來與我四目相對:“是麼?可我問過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我記得你的回答是——從未。”

“那都是昏了頭……我真的……”

他盯著我的雙眼,幾乎要攝穿我的魂魄:“我記得被關在天牢裏對你說過,既然你這麼恨我,不如拿刀一點點把我的血肉都剜下來,這樣總算兩清吧。”

“但你口口聲聲說的什麼,你說——不夠!我就是要你永生永世的困在這裏!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的活著!”

他挑起我的下巴,仔細的審視著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所以,你恨我這件事,我已經反複核對過很多次了。我如今還該相信你麼?”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冰冷漸漸地開始裹覆我的全身,連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迷糊,實在是冷得有些異常。我哆哆嗦嗦地張口,伸手求他:“昀……昀傾……別把我冰凍了……求你別……”

我嘴唇翕動都何其困難。

“冰凍你?我真的懶得動手……我真的懶得動手……懶得動手……”昀傾的神情已看不真切,隻聽得他的聲音如從山穀裏傳來一般,在耳邊一遍一遍地回響翁鳴。

我有些思緒滯緩的反應過來……不是他在施法麼?那如何會如此的冷?

我艱難的抬起頭來,朝著窗戶之外的那片窗戶尋尋覓覓。無邊無際的雪地之上,絨雪紛飛。天上烏雲厚重,怎可能看見朔月?

正想著是自己多慮,約莫隻是穿得太少,而就在此時,天邊一陣大風呼嘯,北邊瞬時雲散而逃,天空露出幾分青明之色,一個尖尖的月牙如昀傾戲謔的唇角倒掛在凋零的枝頭,讓我心裏猛地一沉——寒月毒!

蓮心看著我逐漸蜷縮在一起,訝異地道:“她怎麼了?”

星索躺在床上,捂著傷口看我:“被揭穿了就隻有裝可憐了啊!”

昀傾立在身前兩尺,輪廓疏稀:“祝瑤,起來。”

我聽不大清,隻看著那月牙露出全身,從小鉤變作了一把利弓,將每一片飄過的霜花都拉在弦上,對著我身體,穿心而過!

每一處內髒開始慢慢地凝結,每一滴血液都在逐漸的滯緩,我像一隻上岸的魚兒,嘴巴一張一合的大口呼吸,放佛一口氣來不及,心肺就永不再動作了一般。

昀傾好像終於發現有些不對勁,巋然不動的身影忽然蹲了下來,把手放在我的鼻息,忽然感覺我的出氣都沒有了溫度,用手又迅速抵上了我的臉頰,更是冰冷如霜。

他問:“祝瑤,你怎麼了?”

星索從床上坐起,十分不願意地怨道:“昀傾!”

昀傾惘若未聞:“祝瑤,你說話!”

我顫顫巍巍的隻抖出來一個字:“冷……”

昀傾打橫把我抱起,轉身對蓮心道:“去把鶴還請來,要快!”

蓮心點頭,足尖一點躍門而出。星索坐在床上大哭:“昀傾,你就不管管我麼?我也受傷了,是被你懷中抱著的賤人刺傷的!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