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愛情戰爭91、分數決定態度(1 / 1)

傅智忙說:“爸,省省吧,玲玲不會有意見的。”

“那不行,爸既然來了,就應該還禮。再說,以後你還要她們關照呢!”

傅智卻覺得爸媽的錢一角一分都來得艱辛,去飯店吃飯太可惜,就建議說:“要不等玲玲回家,請她一家人到我們家吃飯吧,我覺得那樣更好。她表姐家另外想辦法酬謝。”

傅宏聽了,也覺有理,於是和女兒去學校食堂,要了一碗白開水,吃幹糧權當午餐。

到了開學那天,傅宏挑了女兒的行李和一張小竹床,送傅智到東湖,在玲玲表姐家幫她擱好床鋪,才放心返家。

後來,傅智一直跟玲玲住那個小房間,就餐仍在學校食堂。玲玲半年後滿師辭別,特地請求表姐讓傅智一個人繼續住下去,直到高考。這個房間在院子西廂,很安靜,對傅智晚間複習非常有利。期間,傅宏來給玲玲表姐送過藕、茨菇,略表謝意。第二學期一個周末,傅宏和何德香趁傅智回家,特地燒了幾個好菜,請玲玲一家人吃了一頓酒飯。

傅智深知這次複讀來之不易,真是惜時如金,分秒必爭,連周末回家也手不釋卷。在學校請教老師更為勤快,幾位老師也樂於教誨。汗水和心血終於沒有白費,她的模擬考試成績頑童爬樹一般節節攀升。

簡言之,這一年的馬拉鬆長跑,傅智笑到了最後。夏日的高考會戰,她猶如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勢如破竹。

也許是用腦過度,身體虛弱,邪氣來侵,成績公布那天,她正患重感冒發熱,母親讓她在家休息,下午別去學校,說遲一天曉得分數也不要緊;要不讓你爸代你去一趟。她說歇半天再說,心中猶豫不決,到10點多鍾,卻接到薛守仁親自打來的電話。這時爸媽不在,她隻好撐著病體起床,跟著張仁英趕到小賣部。

薛主任喜氣洋洋地問她:“你估計你考多少分?”

她雖有自信,考試回來也對考題逐條查對過,卻不敢表態,隻能帶著濃重的鼻音,平靜地說:“不知道。”

薛主任難抑激動地報喜:“總分全校第一,576分!聽清楚沒有?576!”

傅智頓覺神清氣爽,抑製不住欣喜大聲說:“聽清楚了,謝謝主任。”

張仁英剛才站在旁邊,聽到了薛主任的話,臉上閃過一陣尷尬,笑著說:“珍珍,恭喜你呀!”

“謝謝大娘關心。”

過了幾天,江蘇省招生辦公布錄取線,理科514分。於是,湖濱村迅速傳開了:傅宏抱養的閨女這次超線62分。

這次填寫誌願,她既沒有移情別戀,也沒有好高騖遠,而是腳踏實地,誌在必得,第一誌願隻填大連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第二誌願填了4家,以求保底。她知道,這一回不能再功虧一簣,自己輸不起,爸媽也輸不起。

這天,約莫9點鍾光景,已是烈日炎炎。風神仿佛告假了,幾朵耀眼的白雲十分安逸地懸停在蒼穹之下,給地麵投下幾片陰涼。莊稼、草木、水麵紋絲不動,靜靜地蒸騰著熱氣,仿佛在等候什麼事情發生。知了像預告什麼喜慶一般,不厭其煩的高歌不停。

張仁英的小賣部門口早已聚集了一批有事無事的顧客。

非常巧合而奇特的是,去年夏天某日,他們曾經在這裏聚集,今天不約而同地又湊到一起。他們是小學阮老師,皮匠談師傅,磨刀剪修傘的馬師傅,打醬油的馮奶奶,買醋的蔣老漢,咳喘的白大娘,連販藕的魯集鎮人小魯,也剛好從西蕩鎮過來,到篷子下麵歇腳。胡玉琴不磨刀剪了,是閑得無聊,來說笑消遣,順便買袋榨菜調調胃口。

他們圍繞著傅智考大學的話題,發著新鮮的議論,卻似乎忘記了去年發生的事,忘記了當時說過的話。

小賣部主人張仁英有些悻悻然,說:“沒想到,傅宏的閨女還真爭了一口氣,這回又考上了!”

胡玉琴有一肚子倒不出的酸水,嘴上卻道:“這丫頭運氣好唄!”

談皮匠給一隻布鞋釘著自行車輪胎大皮的後掌,忙裏偷閑接道:“我說也不全是運氣,三更燈火五更雞,人家苦沒少吃。星期天我就從來沒見她出來玩過。”

阮老師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珍珍從小學起就下苦功了。”她差一點就說出小學幫助她補習過的話。

馮奶奶卻說:“多曉(少)人考戲(試),有人考上,有人考不上,哪塊是光靠泣(吃)苦能成的?是上輩子行現(善)節(積)德修來的嗷!”她因為缺牙,翹舌音沒法說的準。

蔣老漢點頭讚許:“嗯,這話不錯。不過,也虧傅宏兩口子有見識,去年支持閨女複讀,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