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愛情戰爭97、離家的日子(1 / 1)

不一會,母親回來了,神色平靜地告訴女兒,剛才到小賣部,把紅包退給了張仁英,她客氣兩句,就接了過去。

傅智避開母親的目光,敷衍說:“這就好,不跟她家拖泥帶水的。”

離家前的日子過得飛快。這天,傅智就要辭親長行了。乘汽車、轉火車,有一天一夜路程呢!5點,她聞鍾起床,發現爸媽已經收拾好她的行李,做好早餐,在敞棚下等候。

她慌忙起來梳洗、用餐。等到出發的時候,找母親告別,父親說:“她有件事出去了,我們走吧。”她猜到發生了什麼狀況,想象母親躲在什麼地方哭泣,心裏非常難過,克製著眼淚,跟在爸爸身邊,依依不舍地離開家,大步向西蕩鎮趕去。

父親一路沒說什麼話,到車站等了約40分鍾,車來了,他跟著女兒上車,把行李放置妥帖,才叮囑一句:“到學校,一安頓好,就寫信來!”便轉身跳下車,站在路邊等候。

傅智打開車窗,向父親揮手交代:“爸,記住我的話,跟媽一定要多保重身體,有重活就花錢請人幫忙!”

父親揮手答應:“曉得,你放心!”

車啟動了,女兒再也不能克製,縮進座位,不敢看父親,捂住臉低聲抽泣。

父親悵然若失地看著汽車呼嘯而去,心頭悲喜交加,不禁也潸然淚下。幸虧旁邊無人。他責怪自己脆弱,為什麼要難過呢?拚命苦幹,不就是盼的這一天嗎?到家看見妻子紅腫的眼睛,他就用這句話寬慰她。

妻子說:“我哪裏不曉得這個道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情。我們跟珍珍有緣,真是一天都不想離開她!”

6天後,接到女兒的平安信。又經過一個月的適應期,夫妻倆才漸漸平靜下來,回到正常生活軌道。

當然,無事或者夜深人靜夫妻相對時,自然就要談起女兒,想象她的學習生活,多慮她的衣食住行。這是他們常演常新的保留節目,永不厭煩的重要話題,不會枯竭的憂樂源泉。就在這樣的憂樂中,光陰飛渡。

他們盼望著女兒放寒假,享受一場難得的聚會。過後,又得經受離別之痛。於是,又盼望來信,盼望暑假。隨著一天天日升日落,一次次月缺月圓,一番番迎來送往,女兒的醫學知識日益豐富,父母的身體也漸漸變老。這是女兒每一次假期回來的感覺。她內心焦急著。5年,帶著思念旅行的5年,身在其中覺得相當漫長,真希望早日畢業、工作,跟父母團聚。

期間,還有一個人讓她牽腸掛肚。

到校第一個星期天,她給玲玲寫了一封信。不出所料,隔了一個星期,她就收到了德光發自金陵的雁足傳書。從此以後,每個星期總有一封來自遠方的信,讓她期待、激動和思縷縈懷。她則每半個月寫兩封信,一封發往西蕩,一封飛向六朝古都。

就在這鴻雁往返中,他們不斷地重溫往事,關切眼前,夢想未來。對未來,他們雖然有意回避著核心問題,不敢多涉及私情,也都被一種隱憂牽絆、籠罩著,但兩顆心還是不可遏製地越貼越近了。

期間,荷花莊發生了好幾件讓她興奮的事情。

關喜、玲玲、李秀、有才,先後接力賽似的結婚了。喜訊有的是玲玲在信中告知的,有的是她回家度假聽說的。玲玲的婚禮是在西蕩鎮最大的飯店裏舉辦的,很時髦、洋氣。遺憾的是,這些喜酒她一杯也沒喝到。但玲玲的喜宴日期她早就知道了,請爸媽去代出了賀禮。

同輩人中隻有金山遲遲沒有動靜,看其個人體格外貌、文化基礎、工作和收入、家庭經濟狀況,他都屬於可以正常找對象結婚的人,甚至比別人更加具備結婚條件,他為什麼按兵不動?難道他對我還不死心嗎?第一學期到大連不久,收到他幾封信,自己一個字也沒回,他應該知難而退了呀?他這樣耗著,是無意義不明智的呀!想到這些,傅智隱隱感到不安。

另有一件事,她和德光都沒想到,因而十分驚訝:德輝居然搶在哥哥前頭成就了好事。

德輝高中畢業就步哥哥後塵,進鎮玩具廠做工。當天結識了同車間一位叫杜玫的女青年。二人好似坐在火箭上發展關係,交往半個月就偷偷摸摸地吃了禁果,竟然立竿見影珠胎暗結。女方死活不肯墮胎,父母還揚言,你家不同意、不辦事也行,等胎兒足月,就敲鑼打鼓地送杜玫到你家生伢子,讓你家雙喜臨門。強人碰上賴人就叫無可奈何,李家隻好咽下一口酸水,倉促舉辦婚禮。

德光幫助父母操辦了弟弟的婚事,回寧致信傅智,裝出憤憤不平,說弟弟就這一點比我強,哥的終身大事八字還沒一撇呢!接著,故發豪言壯語:“咱革命事業第一,兒女私情第二,等幹出一些實績,再考慮不遲,未知尊意如何?”

傅智卻沒接他這個茬。

還有一件事發生在傅智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