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德光讓嶽父休息,自己到派出所辦理娉婷的更名手續,金山忽然打電話來,約他明天下午4點鍾,還到摩登時代茶社,有重要話題跟他商談。德光欣然答複兩個字:“遵命。”
在摩登時代包廂,金山先以車禍肇事者身份,向德光致歉和感謝,然後以同學身份就上次在此地談話拂袖而去表示歉意,接著以胡玉琴兒子的身份,提出一個建議。
德光深感意外,笑道:“你終於開竅了!”
金山臉紅起來,低聲說:“我這是懺悔前愆,勇於改過,極力彌補,你能原諒我嗎?”他的話似中藥五味子,味道太豐富,德光雖然聰明,來不及細細咀嚼,就沒有完全領會,隻是感動地叫一聲“兄弟”,伸出手來,金山也伸手過來,二人隔著桌子緊緊相握。
接下來,他們談得十分投機,臨了做出一個約好保密的決定,除了妻子,暫時誰也不告訴。
當晚,德光把金山約他喝茶的經過告訴妻子。
傅智異常高興,跟他嘀嘀咕咕談了一個小時。
一個月後,德光告訴傅智,房子裝修好了,可以依計行事。
第二天是星期六,傅智休假,和德光帶著父親和女兒,一起去散步,說中午上飯店吃飯。
一家四口安步當車,到了白田廣場,傅智對父親說:“爸,我們一起去看個房子。”
傅宏大惑不解:“看什麼房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
德光跟娉婷走在後麵,小聲介紹今天的節目內容,娉婷一臉欣喜。
從白田廣場向西過一條馬路,就是一個小區。傅智領著一家人走到小區第二排樓,在一單元樓梯上去,在二樓202戶門口停住,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朝陽一室一個陽台,加一廳一廚一衛,大約60平方米的小戶型舊房裝修的,處處體現適合老年人的風格。從臥室到廚房,被褥、用品,一應俱全。
傅智笑著問:“爸,喜歡不喜歡?”
傅宏誤解了女兒的意思,心中一寒,皺眉說:“你們是不是嫌我累贅,想不要我了?”
傅智正想解釋,外門被人打開了,金山一家四口走了進來。
傅宏看見胡玉琴,十分驚訝:“你怎麼來了?”
胡玉琴女孩似的滿臉嬌羞,拉了他一把,一起進入衛生間,關了門,說:“我們兩個老呆子,還蒙在鼓裏呢!金山剛才在路上告訴我,他跟德光一個月頭裏就商量了,以我們兩個人的名義合資買了這個房子,搞了裝修,說給我們——”
“怎麼事先不跟我們商量?”
“你不想要我啊?”胡玉琴失望中帶著撒嬌的意味。
“想是想,可也太突然了!”
“驚喜,好事,你怕什麼?反正白天還跟他們一起,晚上過來,雙休日我們就自己過。”她憧憬著甜美的日子,兩眼閃爍著充滿青春活力的光芒。
農曆8月28日,國慶節期間,今世緣酒店彌漫著濃濃的喜慶氣氛。
大廳正麵懸掛著紅布橫幅,上麵點綴一行金色大字:“熱烈祝賀李德光、黃金山兩家四喜臨門!”
音響播放著歌手陳奕迅纏綿悱惻的歌唱:
感情是用來瀏覽(21)
還是用來珍藏
好讓日子天天都過得難忘
熬過了多久患難
濕了多少眼眶
才能知道傷感是愛的遺產
……
德光和金山滿麵春風,拿著紅中華香煙在門口迎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