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來雨水衝刷後泥土的清香,夾雜著不知名的花香,雨水順著屋簷滑落下來,消失在土壤中。
“我……”
子誠還沒開口說什麼,就被迎麵而來的一拳打的一個踉蹌,手臂支撐著窗沿。
“你想解釋嗎?我都看到了,你還想解釋什麼?”馮墨遊不見往日的溫婉,對子誠怒目而視,“她是我妻子,你妹妹!你怎麼能對她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我親眼看見自己妻子的哥哥,親吻她,還抱著她上床,你讓我如何冷靜!”
子誠不知道該怎麼平複馮墨遊現在激動的情緒。確實,換做是誰都不可能平靜的聽著他的解釋吧。更何況,無憑無據,就算子誠說出他和子煙那樣的行為是藥物所致,馮墨遊,又會相信嗎?
“你走!”
“我走……但是……”
“你放心,我馮墨遊是講誠信的人,已經定下的生意項目我不會反悔!沒定下的……”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即使你反悔了也是情理之中。我隻希望你知道,這一切錯都在我,與子煙毫無關係……”
馮墨遊緊抿著嘴唇,意味深長的看了子誠一眼,轉身離去。
子煙被房間內的動靜吵醒,恍惚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屋外陽光明媚。子煙想坐起身,卻覺得有些頭疼,低頭看去,自己竟然還穿著昨晚的旗袍,隻是衣衫淩亂,扣子也鬆開了好幾顆。
“醒了?”馮墨遊溫和的聲音傳入耳畔,轉頭望去,馮墨遊正蹙眉,萬分焦急的看著自己。
“我……你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昨晚,你忘記了嗎?”
昨晚,子煙秀眉微蹙,昨晚子誠送自己回來,因為淋了雨,子煙便讓子誠進來,還吹了笛子,隨後,兩個人喝了墨硯送來的薑湯,然後,然後……她與子誠相互擁吻,還被抱到了床上。她記得當時自己燥熱難耐,渾身的每一處肌膚都渴望著子誠的愛撫,強烈的欲望伴隨著喘息聲……
子煙驀然羞紅了臉,她隻記得這些零星的片段了,但是僅僅這些片段都足以讓她麵紅耳赤,無地自容。
“看來是想起來了……”馮墨遊扶起子煙,接過墨硯遞來的藥。
“我,我和子誠哥難道……”子煙低垂著眉眼,滿臉不安與懊悔,“對不起……我……”
“你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沒做錯什麼,我所看到的,是葉子誠乘你發熱,親吻你,將你抱到床上……”
發熱?怎麼聽馮墨遊的話,感覺像是自己險些被玷汙了一樣?但是不對,子煙心裏很清楚昨晚的感受,那種肌膚與肌膚相觸而產生的灼熱的欲望,那樣對子誠的投懷送抱,分明是被藥物所致。
“墨遊,我想我是被人下了藥了……”
馮墨遊舀起碗中湯藥的手不由一僵,皺眉不解的看向子煙。
“應該是春藥之類的,昨天晚上我也並不是發熱,而是被藥物催發的,燥熱不安……”
馮墨遊不敢相信的看著子煙,如果真是有人下藥,那會是誰?出於什麼目的?那葉子誠昨晚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也是拜藥物所賜?想到家裏有人想害子煙,馮墨遊就滿心的不安,他放下手中的藥碗,奪門而出,匆匆向廚房走去。
馮墨遊嚴格盤問了兩天內所有進出過廚房的人,卻沒有問出任何蛛絲馬跡。隻好作罷。
子煙來到馮墨昔房外,猶豫再三,終於伸手輕叩房門。不多時,便被邀請入內。
“聽說妹妹昨夜又病了,我還在和墨昔商量著,要不要去看看你。”
說話的女子儀態端莊,身著藍色旗袍,一雙美目像極了馮墨遊,膚若凝脂,吹彈可破,隻是這美貌中帶著幾分病態。
“是子煙不好,嫁到馮家以後,還沒有去看望過姐姐。”
“你知道我是誰?”
“是,墨蕖姐姐。”子煙笑道。
馮家大小姐馮墨蕖,和馮墨遊是一母所生。隻是自幼體弱多病,很少出自己房間,也幾乎不見外人。即便是自己弟弟成親這種大事也沒能出來拋頭露麵。似乎有傳言,說這馮家大小姐,見不得風,哪怕是點點微風,也能吹的她咳上好一陣子。久而久之,就很少有外人知道馮墨蕖的存在了。
“不怪你,怪我自己身子骨不行,就連這樣在家裏走動走動都是奢侈,要不是今天沒有風,我還不見得能出來呢。”
馮墨昔和子煙都笑著附和,三個人聊的也很愉快,直到後來有丫鬟來說是要接馮墨蕖回去拔火罐。馮墨蕖隻得意猶未盡的離開。
“嫂子和我哥哥相處的可好?”馮墨昔玩弄著手中的絲帕,似是不經意的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