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寶兒在王府住了幾日,待君惜墨出京北去,才離開王府,卻也沒回宮,而是在自己京中的幾個宅子裏輪流住著。
木桃疑惑:“主子,咱們為什麼每天都換住的地方呀?”
瑞寶兒一邊往給巴彥的信鴿身上綁箋桶,一邊回道:“狡兔三窟。”
木桃似乎明白的點點頭。
過了中午,鴿子飛了回來,瑞寶兒展開鴿子帶回的紙條:西部已定。呂敬之跟隨棄穀翼多年,已經曆練出來,果然是難得的將才,如此之快就控製了西部兵力。
“木桃,回宮!”瑞寶兒扯過披風就走。
主仆二人,寒風中快馬奔向皇宮,到鳳凰門下,正要向前,宮門樓上忽而萬箭齊發。
木桃抽出腰中軟劍,衝到瑞寶兒馬前盡力打落飛來的箭,瑞寶兒也壓低身子躲著。一片箭雨過後,瑞寶兒直起身,抬眼,君惜川正站在宮門樓之上,他一抬手,宮門開了,瑞寶兒微蹬馬腹前行,木桃有點擔心叫道:“主子?”
瑞寶兒回道:“沒事,走。”
馬剛前行沒幾步,一支飛箭射下,直中瑞寶兒胸口,鮮血頓時映出,瑞寶兒抬眼,宮門樓上,君惜川緩緩放下弓箭,眼神複雜。
木桃驚呼著“主子”上前,瑞寶兒已經翻身跌落馬下。
再睜眼之時,瑞寶兒已經躺在了惜寶殿的床上,君惜川背身立在窗前。低頭檢查傷勢,瑞寶兒發現自己的箭傷並不重,之所以暈倒摔下馬貌似是因為箭頭擦了迷藥而已。君惜川狠狠射出一箭,卻又不要自己的命,究竟為何?
盯著君惜川的背影看了好久,這個似乎認識又絕對陌生的男人,這個曾經給過自己溫柔又騙過自己的男人,這個殺了自己在意的人又幾次對自己起了殺機的男人,為何此刻隻是靜靜站在窗前,仿佛在沉默地陪伴。
“你的眼神不是劍,盯著朕再久,也刺不穿。”君惜川忽然開口,繼而回身。
瑞寶兒收了眼神,剛才的思緒恍然隻是錯覺。
君惜川走過到瑞寶兒床邊,坐在床沿看著瑞寶兒道:“朕問你,義安和木桃是如何回到你身邊的?”
瑞寶兒不說反問:“懷兒呢?”
“你用南兵符壓倒朕西部兵力,就是為了問朕要朕的兒子?”
“把懷兒還給我。”
“你在威脅朕?”君惜川語氣中帶著陰狠的力道,“你弄走了朕的孩子還沒給朕一個交代,現在又來威脅朕?”
君惜川這一句,卻是讓瑞寶兒些許心虛,曉泉並不是他的孩子。
幾聲敲門,三喜急急而入,附在君惜川耳邊幾句,君惜川聽了,狠狠甩開前襟,起身就走。
躺著的瑞寶兒鬆了口氣,惜墨已經率兵抵京。
瑞寶兒按住胸前傷口起身,木桃聞聲進屋,“主子,您傷口剛上了藥,不能亂動。”
“我沒事。去叫義安帶著惜寶殿所有宮人去玲瓏宮內把懷兒帶出來。宮中今明兩日就要亂了。”
“七王爺到京了?”
“嗯。快去!”
“是,主子放心。”木桃趕緊領命而出。
瑞寶兒起身走到床後,從暗閣中拿出京城兵權令,捂著胸口直奔後宮門而去。出屋之時,碰到了梳妝台,首飾盒跌落,一串項鏈掉了出來。是鈺海珠。
當日寺院大火,瑞寶兒情急之下丟了這串項鏈,它怎會又回到自己的宮裏呢?是君惜川?又想起剛才他站立窗前的背影,不過片刻之間,兩人已經成了全然的敵人。瑞寶兒沒有撿地上的鈺海珠項鏈,深深呼一口氣,出了屋子。
君惜川在惜寶殿聽三喜報自己的胞弟領了北部大軍進京,頓時大腦一片空白。西邊已經被牽製,而東部兵力由於從太後手裏交接之時就是由七王爺安排,所以即使東兵符在君惜川手裏,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