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修炮樓,用工民來擔。l948年3月,盤踞龍口、蓬萊、威海的國民黨軍隊全部撤到煙台,妄圖進行垂死掙紮,強迫市民為他們挖戰壕、修炮樓。為修炮樓,他們強行拆毀了上夼村、西南村、東南台子村的大量民房,幾乎砍光了全市大小樹木。
滿街胡子多,隻怕抓丁團。有部老電影叫《抓壯丁》,抓的是“壯丁”,而盤踞煙台的國民黨軍隊,不但抓“壯丁”,而是“老丁”、“少丁”統統抓,他們組織抓丁團,到處抓丁,有一天,抓丁團把丹桂戲院包圍,抓走看戲的觀眾200餘人。1948年5月初,700多碼頭工人被集中到一個貿易市場裏,進行所謂“集訓”,隨後全部編入軍中“服務”,消息傳出,全市震動,一千多碼頭工人家屬在貿易市場門前嚎啕大哭,索夫喚子,強烈抗議國民黨軍隊的罪惡行徑。那時,青壯年人根本不敢上街,為躲避被抓,紛紛留起了胡子,裝成老人,可抓兵團不管有胡子的,沒胡子的統統抓,連60多歲的老頭也不放過。國民黨的抓丁團,使無數家庭妻離子散,國民黨軍隊敗逃後,給煙台留下了無數的孤兒寡母。
徐半仙之死
1944年,日寇鐵蹄下的煙台,發生了一起慘案,一位叫徐半仙的算卦先生,被日本憲兵隊殺害於天後宮(大廟)廣場,並殘忍地割下他的頭顱,懸掛在廣場的旗杆上。煙台有句俗語“瘦驢叫聲大”。l944年1月25日,行將滅亡的日寇在西沙旺建了一座廣播電台,大肆鼓吹“大東亞共榮圈”。但是,還沒等這頭“瘦驢”叫出聲來,就被我抗日遊擊隊——煙台大隊一舉炸毀,並擊斃了許多日本鬼子。一個叫寧岡的日本憲兵奉命到廣播電台送廣播稿,被我遊擊隊員一槍把一隻耳朵打爛,嚇得寧岡抱頭鼠竄,他還慶幸自己命大,如果子彈稍偏一點點,他的小命就玩兒完了。
寧岡是個中國通,能講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一天他身著中式便裝,來到小舞台街徐半仙的卦攤前,兩眼盯著布幡上的“徐半仙”三個字發愣,徐半仙忙問:“先生何事?”寧岡說:“我要占卦。”徐半仙說“請問先生是求簽還是測字?”“測字。”於是徐半仙拿出一張白紙鋪在桌子上,讓寧岡把要測的字寫出來,寧岡提筆在紙上畫了個圓圈。徐半仙說:“先生有何相問?”“問未來命運。”徐半仙審視了一下圓圈對寧岡說:“恕我直言,看來先生命運不佳。”寧岡一聽連忙追問:“何以見得?”徐半仙說:“先生要測的這個圓圈是個零字,相書上注釋為死圈,外不能進、裏不能出、故命難久長。”寧岡本來認為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徐半仙竟說他“命難久長”,於是凶相畢露、大聲吼叫:“這個圓圈是大日本國旗,你竟敢說是一個死圈。”徐半仙此時才知道,這個找他測字的原來是個日本鬼子,自知大禍臨頭,但他還是從容地對寧岡說:“對這個圓圈,我是按中國相書注釋的,與日本國旗毫不相幹。”寧岡罵了一聲“八格牙魯”轉身而去。
第二天,徐半仙果真大禍臨頭,日本憲兵砸了他的卦攤,把他抓到憲兵隊,可憐徐半仙在憲兵受盡酷刑後,被拖到天後宮廣場砍了頭。徐半仙的鮮血染紅了廣場的青石板,日寇的暴行激怒了煙台人民,誓與日寇血戰到底。寧岡的下場果然被徐半仙言中,第二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告無條件投降,寧岡當然也逃不出他自己畫的那個圓圈。
小樓軼事
遍布煙台山上風格各異的眾多近代建築,是珍貴的曆史遺存,是研究煙台近代史的重要佐證。
多年來,經專家、學者、有識之士多方調查,潛心研究,眾多帝國主義侵華遺跡已被認證,如外國領事館、外國教堂、日本兵營、東海關稅務司官邸、外國員工公寓等。而一些國人所建所用的建築,尚未被具體認證。經查證,昔日福山首富賴芳圃和棲霞牟氏家族“日新堂”女掌櫃薑振幗都曾住在煙台山上。
賴芳圃住過的那座二層小樓位於煙台山南半坡中部,座北朝南,磚石結構,白粉牆麵,紅瓦屋頂。此樓由何人所建,有待查證。但賴芳圃曾居於此,卻是事實。賴芳圃何許人也?據1990年2月出版的《福山區誌》記載:賴芳圃(1894—1942),名聲揚,字芳圃,東北關村人,18歲入商界,1934年任福山縣政府財政局長。l938的後,日寇侵占時期,先後任偽金庫主任、煙台市憲兵副大隊長、財政組長等職。
賴芳圃家從其父親開始,即豐年囤糧,歉年賣糧,牟取暴利,兼並土地,解放前其家共有土地2000餘畝。另外在煙台、青島、濟南、大連、天津、上海、哈爾濱等城市,開辦作坊、工廠、錢莊、商號達170多處,時為福山縣首富。1942年8月,賴芳圃乘人力車行至市區三馬路,被陳昱的手槍隊綁票。當偽憲兵大隊追趕解救時,被手槍隊“撕票”,起因是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