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文化漫筆(5)(1 / 3)

後來張員外的長女雖然嫁了個富家子弟,卻是個懶惰淫蕩的敗家子,他把家產折騰光後,便一命歸西。其姐聞知毛郎中了進士,其妹成了貴婦人,刻骨自恨,出家為尼。毛郎以宰相的身份回萊州時,其妹去拜見其姐,其姐避而不見,其妹欲送金錢給其姐,因怕傷了其姐的自尊心,便用綢緞裹著金錢,差人送去。其姐以為隻是幾匹綢緞,十分不悅:“與我金錢尚可作薪米費,我不需要綢緞。”原物被退回。其妹非常難過,又差人送去金錢,其姐得知綢緞裹金錢的事啞然自歎:“自己一生的不幸,都是私念造成的。”

蒲鬆齡筆下的毛郎,就是明正德五年(1510年)進士,官至首輔,被譽為“名重當朝,澤被後世”的一代名臣毛紀。毛紀之父並非牧牛人,而是學識淵博,精通詩書經論、曾任杭州府學教授的毛敏,父子葬在同一墓地,如今,毛紀墓已成為萊州市的一處景觀。

一鳴驚人·放鵠亭

“一鳴驚人”是成語,“放鵠亭”是古跡,這成語和古跡均緣起於黃縣(今龍口市)曆史上的一位名人淳於髡。黃縣有個淳於村,因淳於氏世居於此而得名,村裏有淳於祠,供奉的便是先祖淳於髡,祠中有頌揚淳於髡的石碑,係清嘉慶七年(1802年)黃縣知縣魏紹濂所立。

淳於髡是戰國時期影響很大的名人,因此被司馬遷寫在《史記·滑稽列傳》之首。淳於髡是齊國著名的諫臣、學者、外交家,他博學多才、善說隱語,在談笑諷喻中施展自己的才華,為齊國的強盛作出了貢獻。

威王(?一前320年)當政初期,沉緬酒色、不理朝政、諸侯並侵、國家麵臨危亡,群臣無人敢諫。淳於髡挺身而出,用隱語勸諫齊威王:“國中有大鳥,止王之庭,三年不飛又不鳴,王知此鳥何也?”齊威王聽出這是淳於髡在諷勸自己,於是答道:“此鳥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此後齊威王開始整飭吏治,厲兵秣馬,諸侯震驚,紛紛歸還強占齊地。從此“一鳴驚人”成為成語流傳下來。

淳於髡為齊國進行過多次外交活動,皆取得成功。他曾出使魏國,救回了被龐涓騙到魏國並被處以臏刑(去膝蓋骨)的軍事家孫臏。楚國攻齊時,他曾去趙國搬來十萬精兵、革車千乘,楚國聞之連夜退兵。淳於髡最出色的一次外交活動,是使楚國與齊國結成聯盟。

為了與楚國修好,齊威王派淳於髡出使楚國,齊威王投楚王所好,讓他帶一隻美麗的鵠鳥獻給楚王,淳於髡深知楚王崇尚信義,決定用計打動楚王,他故意把鵠鳥放飛,提著空鳥籠去見楚王,楚王問他為何提個空鳥籠,淳於髡說:齊王本來讓我把一隻美麗的鵠鳥獻給楚王,我怕鵠鳥口渴,在江邊放出來讓它飲水,誰知鵠鳥飛了,我深知闖了大禍,我想死、想逃,可我痛心因此會影響齊楚修好。我想買隻相同的鳥,假冒齊王獻給楚王的鵠鳥,但這種不講信義又欺騙楚王的事,我是不會做的,因此我提著空鳥籠來見楚王,任憑楚王治罪。楚王聽後不但沒治他的罪,還稱讚他是“信士”。齊楚兩國從此結成聯盟。

後來,楚國尊淳於髡為“楚先賢”,還在襄州之南淳於髡放鵠鳥處,修了一座“放鵠亭”,紀念這位為齊楚修好避免戰亂的先賢。唐代詩人柳宗元和劉禹錫路經“放鵠亭”時,兩人追懷淳於髡,灑酒祭奠,即景賦詩抒發情懷。柳宗元的詩是:

水上鵠已去,亭中鳥又鳴。辭因使楚重,名為救齊成。荒壟遽千古,羽觴難再傾。劉伶今日意,異帶是同聲。

名宅石獅出土記

在福山區王懿榮紀念館大門兩旁,安放著一對雕鑿精美、玲瓏剔透的石獅子,紀念館建築雖非王懿榮故宅,這對石獅子卻是王氏宅第原物。

明洪武年問,一位雲南大理府人,來福山任登寧鹽場鹽課大使,他便是甲骨文之父王懿榮的始祖王忠,史稱鹽場公。王忠任職其間,愛上了被譽為“福地”的福山,全家便在縣城西北15公裏的古現河北村定居下來,再也沒回雲南。明崇禎年間,王懿榮的十世祖王道增,又將全家遷移到相鄰的古現東村(今古現鎮政府所在地),傳至王懿榮,已經十六世。

王氏家族不但世代為官,而且是詩書傳家的儒學世家,明、清兩代一直是福山的名門望族,出現過很多載入史冊的曆史名人,所以王家在修建宅第時,設石獅子為大門裝飾是順理成章的,這對石獅子不但一直守望著王氏宅第,而且是王氏家庭史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