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醉一夜,這一次冰絕不可能在醉逍遙酒醒之前將其背在身後了。
天一亮,冰絕帶著醉逍遙繼續南行,但醉逍遙總是克製不住自己的酒癮,每逢酒醒後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再也不喝了,可酒癮一上來,便難以控製。
冰絕又不忍心看醉逍遙酒癮難受時的樣子,隻得中途停下與醉逍遙尋酒。
客棧中又是大醉,醉逍遙這次直接醉得不省人事,如同爛泥般倒在角落,一句話都說不出。若非因為醉逍遙還有呼吸,冰絕都以為醉逍遙丟了性命。
冰絕將醉逍遙拖入客房,放到床上,自己受不了酒味便轉身出去了。這間客棧也因為冰絕這一來客,近乎一個月沒有生意。
客棧外冰絕仰頭看著月色,忽然耳邊響起腳步,冰絕轉頭看去,正見葉楓與雲葵走來。
冰絕見到葉楓,不自覺跪在麵前,葉楓上前一步,輕撫著冰絕腦袋,“看來你就是那隻沿途生事,到處找酒的六尾狐了。”
“是。”冰絕輕聲答道。
“我們有多久未見了,你長大了。”葉楓口中的長大當然不僅指冰絕的身體,更是指其修為。
“謝謝你當日相救,若非你,我恐怕就和妹妹一般了。”
“你妹妹的事,我無能為力。”葉楓聲音中也露出遺憾。
冰絕輕輕抬頭,看向雲葵,雲葵此時也正眨眼盯著冰絕,不過雲葵看的不實冰絕的臉,而是冰絕白色的尾巴。
忽然,雲葵一躍到冰絕身側,伸手去拽冰絕的一條尾巴。隻見冰絕另一條尾巴不悅的甩動了一下,雲葵眼睛一亮,又去拽那條狐尾。
“這個孩子是?”冰絕不自覺發問。
“是我曾經和你說過的那個人。”
看來這是葉楓很久以前說的了,但冰絕似乎記憶猶新,“她便是破浮生,改天命的孩子?”
“不錯,九劍現,逆天命,此世萬年難遇。”
言罷,葉楓向著冰絕微微點頭道:“你保重。”
“你要去哪裏?”冰絕不自覺喊道。
葉楓拉起雲葵的手,向著冰絕道:“烏朧山,隨後南洲再會。”
想比與冰絕的尾巴,葉楓衣袖的火狐絨更加使雲葵喜愛,當下二人穿過小鎮離去了。
葉楓離開,冰絕才緩緩起身,客棧外站立一夜,直至醉逍遙醒來。
此後途中,醉逍遙依舊難戒酒癮,而醉逍遙的酒癮也在挑戰著冰絕的耐心,終於冰絕再難忍受,憤憤離開醉逍遙,獨自去往雲浪渡。
雲浪渡前偶遇劍真,劍真率先發難,冰絕便與眾人動了手,直至醉逍遙趕到。
冰絕虛弱依靠在醉逍遙懷中,伸手擦著醉逍遙嘴邊血跡,“對不起,我不該將你丟下。”
醉逍遙灑然一笑,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酒瓶,向著嘴裏咕嘟咕嘟灌了兩口,隨即將酒瓶甩向玄驚塵,道:“我帶你去南洲。”
言罷,醉逍遙腳運玄靈疾,踏江向難而行。
空中玄驚塵見殺害岩謐的冰絕要跑,一拳打碎飛來酒瓶,顧不得醉逍遙究竟是不是玄劍山弟子,急指二人背影,喝道:“長庚,天雷!”
然而這一次天雷竟然並未劈下,隻有長庚劍從空中落在了玄驚塵身旁,散發出護主劍音。
仙訣並非玄驚塵這般修為可以承受,三震天雷,玄驚塵透支了周身靈氣,若第四雷劈出,恐怕就丟了性命。
長庚護主,自然不會再聽玄驚塵話語。
玄驚塵隻能眼睜睜看著醉逍遙抱著冰絕逃走,悲恨交集間,玄驚塵眼前一黑,由空中墜落。
再睜眼時,玄驚塵已在客棧的客房中躺著,客房中空無一人。
玄驚塵爬起來,去桌邊倒水,卻覺雙手發軟,手中杯子茶壺盡皆掉落於地。靈氣還是沒有恢複,身體仍是十分虛弱。天雷之威果然不是隨便可以駕馭。
聽聞聲響,素水柔走了進來,見狀,走到桌前,撿起茶壺與杯子幫玄驚塵倒了一杯水,輕輕一吹,遞與玄驚塵口邊。
玄驚塵喝過水後,問道:“妖女……岩謐如何了?”玄驚塵至今心中仍有一絲期盼,但素水柔的搖頭將最後一絲希望都泯滅了。
隻聞素水柔悲聲道:“我在江水中找了很久,都難以找到,她怕是被江水衝走,也可能被江中惡魚吞食了。”
“土隱劍也難以護主嗎......”玄驚塵頹然道。縱然早知是此結局,此時仍覺難以接受。
素水柔眼中也淚水閃動,黯然道:“土隱劍應該沉在江底某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