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人騰空躍起後是破綻最多之時,翼羽又怎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身形踏空又是一旋,已至陸展平身後,而此時陸展平的身形仍是在由空中下落,再難躲閃變招。
翼羽眼中透出殺意,手間果斷一捋劍身,黑光泛金芒,一式天成斬出。天成之威縱然是六尾狐妖也不敢硬接,而此時正向著近在咫尺的陸展平後脖襲去。
陸展平身體也著實硬朗,天成之威竟被消去過半才斬開陸展平的脖子,然而天成之威難以將陸展平的整個頭顱削下,便被耗盡其中。
縱是如此,陸展平此時也是半首分離,頭顱勉強連在脖頸之上。隻聞一聲巨響,陸展平緩緩倒地。
這時翼羽隻覺飛鳶劍發出奇異之聲,而陸展平的身子卻未能如先前雙門弟子一般幹癟。飛鳶詫異,翼羽更是不解,當下走到陸展平身旁,伸手去探陸展平鼻息,鼻中已無呼吸,而口中也不再呼出白氣,陸展平已死不假。
翼羽輕晃飛鳶劍,看向空地中僅剩一人的陸展白,眼現殺意,心意已決,沉聲道:“我不會再讓你作惡了!”
陸展白或許根本不曾想過兄長陸展平會敗在翼羽手中,更加不曾料到自己的毒對翼羽毫無作用,當下眼中露出驚愕,腳步連退,不斷擺手道:“翼羽師姐......有話好說......”
翼羽眼神不善,絲毫不為所動,手舉飛鳶劍緩緩接近陸展白。陸展白見狀,轉身向小道中跑去,而翼羽又哪裏肯放他離開。
隻見一道劍氣劃出,逼擋在陸展白退路之上,陸展白急忙調頭向另一處跑去,翼羽又是一道劍氣。翼羽現在並不想殺死陸展白,不殺陸展白並非翼羽心軟,而是不想讓陸展白如此輕易的死去。
一連數十道劍氣,陸展白被逼到空地一角,再無退路,眼中透出恐懼,慌張跪地,連連磕頭道:“翼羽師姐,饒命......饒命......”
若放在以往,一個如此狼狽之人向翼羽乞饒,翼羽一定會將其放過,但今時不同往日,陸展白傷害了翼羽最為重要的好友。
這時,翼羽已經走到了陸展白身前,緩緩道:“是時候交出你的雙眼了!”
陸展白嚇得渾身哆嗦,眼淚鼻涕齊出,瘋狂搖頭,口中結巴道:“不......不要......”
翼羽舉起飛鳶劍,劍尖緩緩抵向陸展白左眼,忽見先前還狼狽求饒的陸展白突然露出邪笑,翼羽心中一怔,還不及細想,隻覺背後一陣劇痛,眼露迷茫,緩緩回首,卻見一人正無聲站在自己身後,那人身形魁梧高大,五官扭曲,扭曲的麵龐中透出白色之氣。這白氣與先前陸展平所吐白氣並無不同。
最讓翼羽不解的是,那人手中拿著岩謐的土隱劍!
這時卻見陸展白猛然起身,袖中現出匕首,向著翼羽小腹凶狠捅三下,這三下既疾又快,並且是在翼羽分神之際,隻聞翼羽口中慘叫,手捂小腹趴在地上。
陸展白急忙躍向一旁,接著躲入手握土隱劍的怪人身後,獰笑道:“還好我留了一手,否則就要栽在你手上了。”
這時,隻見飛鳶劍中黑氣層層而出,緊裹翼羽身體,黑氣滲入,翼羽周身之傷立時痊愈。翼羽翻身而起,仗劍於胸,詫異看向手持土隱劍的怪人。
“原來如此。”陸展白此時看得明白,也已猜出翼羽能解自己之毒恐怕便是依靠手中妖劍。
“土隱劍為何會在你的手上,岩謐怎麼了?”翼羽蹙眉看向眼前怪人,聲音尖銳問道。
“岩謐?”眼前怪人並未回話,隻見陸展白笑著道:“她不就在你麵前嗎?”
翼羽聞言,瞳孔緊縮,眼中滿是懷疑的看向眼前怪人,這人竟是岩謐?無論身形相貌眼前之人與岩謐毫無相象,若非要說相似之處,也唯有手持土隱劍時的樣子。
看到翼羽迷茫無知的樣貌,陸展白哈哈大笑,“你想殺我,還是先殺了岩謐再說罷!可你又下得去手嗎?”
不及翼羽回答,隻見眼前怪人忽然消失,翼羽微微一怔,卻聞飛鳶劍發出警惕之音。翼羽熟悉岩謐,若真是善於使用土隱劍的岩謐此時定然會在自己身後。
翼羽不去顧及身後,反而憤怒衝向陸展白,手中飛鳶直刺陸展白前胸。
“殺了我,你可就永遠也找不到複原之法了!”陸展白不躲不閃,嘴角上翹,得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