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陸展平與岩謐雙雙追去。
飛鳶衝開大門將翼羽帶出休景洞,同時以自身邪威助翼羽療傷,幸好飛鳶相救及時,否則翼羽這一次可真的要死了。
飛鳶以黑霧之軀托起翼羽,陸展平緊追其後,此時翼羽已經轉醒,回頭看向陸展平,隻見陸展平脖頸之上的腦袋左搖右擺,幾乎就要掉下。口中,脖頸傷口處還不斷冒出白氣。
翼羽實在不知這追來的怪物是什麼,不解問向飛鳶道:“這究竟是人是妖?”
“是人。”飛鳶見到翼羽醒來,懸著的心也已放下,語氣輕柔回應道。
翼羽撇了撇嘴,忽然見到陸展平的腦袋由於劇烈奔跑從脖頸之上掉落於地,接著軲轆到一旁草叢中,而陸展白身體卻不停歇,仍是繼續追來。
“這哪裏像人了?”
“死人。”飛鳶輕聲答道。
早在翼羽將陸展平斬倒的瞬間,飛鳶便已察覺陸展平體內沒有絲毫的生命力,是以之前由劍身發出奇異怪音。
翼羽撓了撓了頭發,也想起了先前之事,心裏已經有數,但越想越是心驚,趕忙問道:“岩謐也是如此嗎?”
“不知道。”飛鳶確實不知道,因為翼羽與岩謐交手中,自始至終都沒用飛鳶刺向岩謐,翼羽實在下不去手。可如今想起岩謐招招狠辣,翼羽不由將腦袋垂下,岩謐或許已經死了,就如同追來的陸展平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遭遇這些事的總是我?”翼羽低頭自問,“三少爺與王大虎那時也是,若不是我,他們也不會死......”
人在悲傷時總會將一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錯誤強加於己身,翼羽也是人,此時也陷入這等迷茫與對自己的怨恨。
“若我沒能和他們成為朋友,他們可能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玄驚塵與岩謐也就不會遇害,明明才剛剛團聚,都是因為我......”翼羽坐在飛鳶的黑氣之中抱頭懊惱,埋怨自己。
“怎麼有個無頭的妖怪?”忽然一旁一人發出驚奇。
翼羽聞言,側頭看去,正見三個頭戴鬥笠,身穿布衣的農民,為首一人還身背著一個草筐。而這三個農民正悄悄接近奔跑的陸展平。
翼羽此時固然心傷,可始終沒有忘記本分,見到三人如此冒失,急忙道:“飛鳶,我要救他們!”
飛鳶聞言,黑霧猛然止立原地,翼羽由黑氣中躍出,正欲將飛鳶劍化為劍形,忽見兩個農民由身前農民的草筐中抽出兩柄寶劍,隨即揚手一使無窮,另一人使無竅,無極多而極,無竅靈而巧,無極劍意中夾雜無竅,劍意混合直逼陸展平。
翼羽見狀,心中一驚,莫非是玄劍山的眾位劍者們已經抵達南洲?
陸展平感受劍訣,當下放棄去追翼羽,反而衝向三人,身體將無極無竅盡皆撞開,直直逼向持劍二人。那二人似乎沒想到這無頭的怪物有如此堅硬的身軀,好似楞在原地,一動不動。
翼羽見狀,急忙喊道:“跑啊!”話音落,手間一握,飛鳶已在手中。
眼前二人不躲不閃,隻見地上靈氣一閃,靈鎖突現,身後背草筐之人手捏九幽封魔訣將陸展平困在原地,但並非困住陸展平周身,僅僅隻是雙腿,陸展平憤怒揮動雙臂,卻見眼前二人同使九幽封魔訣分別困住陸展平左右雙臂,隨即身背草筐的一人喊道:“翼羽師姐!”
翼羽聞言,腳運疾字訣奮力一躍,直至陸展平脖頸傷口之處,一劍由傷口之處刺入,看向眼前三人道:“退開!”
三人會意,急忙分三方躍開,下一瞬,翼羽一式無極在陸展平體內使出,千餘道劍氣在陸展平體內激射,縱然陸展平體外堅硬,體內還是如同常人,在千餘道劍氣的衝擊下,陸展平身體轟然碎裂,劍氣由體內四散而出,皮肉四濺,而其中有一人緩緩倒下。隻不過那人皮肉盡爛,宛若一個腐屍。
而這個腐屍保存完整,也全憑翼羽對無極劍意的操縱以及靈氣的控製。此人麵目全非,早已辨別不出樣貌,翼羽隻能通過裝束看出這是一位男子。
翼羽並不關心眼前腐屍是誰,更加關心那三個玄劍山弟子,此時三人也已重新聚在一起走到翼羽身前,為首一人上前,聲音輕柔幹練道:“三階弟子思影見過翼羽師姐。”
翼羽這才認出,眼前喬莊農民的三人竟然是玄劍山的三階弟子,思影、龍乾與墨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