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有人認為這是由於羅西尼的生活悠閑富裕,從而導致了創作源泉的枯竭;有人分析他麵對著貝裏尼(1801—1835年,意大利歌劇作曲家)、威爾第(1813—1901年,意大利歌劇作曲家)等一批優秀的年輕歌劇作曲家的迅速成長感到壓力,不願再鋌而走險;有人說他於1836年聽了梅耶貝爾(1791—1864年,德國歌劇作曲家)的《新教徒》後,覺得跟那樣的作曲家去抗衡是白費力氣(其實,梅耶貝爾遠遜於羅西尼),故下決心不再動筆,有人甚至直截了當地把原因歸咎於羅西尼“過於懶惰”……。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不過,有一點是公認無疑的,這位歌劇大師在長達近40年之久的後半生中確實是再也沒寫過一部歌劇。
羅西尼的天性樂觀豁達,舉止言談風趣幽默。他的同行好友梅耶貝爾心腸很軟,總是慈悲為懷地同情別人的痛苦。羅西尼深知梅耶貝爾的脾氣,所以隻要一遇到他就不斷地嘮叨自己多災多病。有人問歌劇大師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回答說:“我沒災沒病,可是這位老兄特別喜好同情親友,我不忍心不滿足他這方麵的需要。”
在巴黎時,羅西尼與法國作曲家博瓦迪爾住在同一幢樓裏,羅西尼住樓上。當博瓦迪爾的一部作品首場公演獲得成功時,羅西尼與許多音樂界人士一起來到博瓦迪爾家中表示祝賀……羅西尼高度讚揚了住在樓下的這位同仁,博瓦迪爾感到十分慚愧,他難為情地小聲說道:
“大師,連您也這樣讚揚我,實在不敢當!您的造詣那麼精深……您大大在我之上……。”
羅西尼立即回答:“不,不,親愛的朋友,我,隻是晚上回家睡覺時才在您之上。”
對待無能的庸才,羅西尼的幽默更加耐人尋味。他有一個習慣——見到熟人就脫帽。一天,有位作曲家拿著自己的新作來請羅西尼評定。作曲家口若懸河,大吹大擂,說曲子的立意如何新穎,旋律如何優美,感情如何深沉等等,講得天花亂墜。羅西尼忍不住打斷了客人的神侃:“您還是先演奏給我聽聽吧!”於是,那位作曲家便演奏起來。羅西尼一邊聽,一邊頻頻地脫帽、戴帽。作曲家疑惑不解:“您是不是覺得屋子太熱了?”羅西尼答曰:“不……在閣下的曲子裏,我碰到的‘熟人’太多了!”
1848年的一天,羅西尼突然收到一封信,信裏這樣寫道:“我有一個侄子是音樂家,他不知道怎樣寫歌劇序曲,您曾寫過那麼多歌劇序曲,是否可以給出出主意?”羅西尼覺得很可笑,他決定要給這位先生一個滿意的回答。於是,那不勒斯一家報紙上出現了羅西尼答複一位先生提問的公開信,其中有這樣一段話:“……我寫《奧賽羅》(Othello)序曲的時候……是被劇院老板鎖在那不勒斯的一家旅館的小屋內,桌上擺著一大碗水泡煮麵條,連根綠菜都沒有。這個老板是頭最禿、心最狠的老板,他威脅說,如果不把序曲的最後一個音符寫完,甭想活著出去。您不妨對您的侄子試試這個法子,別讓他嚐到鵝肝大餡餅的迷人的香味……”。
羅西尼幸運得令人費解。盡管他早就脫離了創作生涯,可他享有的盛譽卻經久不衰。這人人羨慕的榮耀從他青少年時代即已開始,忠實地伴隨了他的一生,直至今日仍不減色。
1868年11月13日,羅西尼在巴黎逝世,享年76歲。
在羅西尼的38部歌劇中,《塞維利亞的理發師》和《威廉·退爾》是代表作。此外,影響較大的還有《偷東西的喜鵲》(LaGazzaLadra)、《灰姑娘》(LaCenerentola)、《在阿爾及爾的意大利姑娘》(L′ItalianainAlgeri)、《摩西》(Moise)、《奧賽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