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年紀相仿,三人進來時,並未有人注視到,各自都在談笑風生,想必這天師樓來來往往一天會接待不少這樣的少年。
“三位兄弟好生大膽!”
幾人正行走間,忽的一聲音從背後傳來,葉弦心中一驚,回頭看去,隻見一年紀稍長的青年正坐在靠窗的桌邊飲酒,對桌也是有著一人,兩人應該是同行的,此人正看著葉弦三人。
“兄台是在跟我們說話麼?”
葉弦看了看自己的周圍。
那人端起自己的酒杯,細細的品了品,道:“上玄六層,兄弟是天師山莊哪位長老的高徒呀?”
葉弦冷笑一聲,不願多做言語,便欲轉身。
“三位莫不是沒有聽說驛站村之事,現在這天莊城沒有任何少年膽敢三人結伴而行,生怕被當做屠村之人。幾位可真是勇氣可嘉啊!”
那人繼續道。
葉弦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不動聲色的轉過身,不再搭理此人,跟著小二便上樓了。其後,尹凡與劍鳴反倒更加輕鬆,那人所說,兩人幾乎沒有聽到一般。
尋得一靠窗位置落座之後,小二使勁的擦了擦桌麵便離開了。此刻的葉弦,額頭已微微滲出細密的汗珠,一路走來,他赫然發現,這天師樓裏,有多少人,便有多少談論驛站村之事的。
樓下嘈雜,無人注意幾人,上樓之後,三人卻極為的吸睛,不過眾人也隻是一掃而過罷了,誰會想到,犯下如此大事,居然還敢在這天莊城出現。
“我說葉兄,莫不是已經餓的開始腎虛了?”
尹凡一屁股坐到對麵,忽然道。
“呃...尹兄何出此言。”葉弦道。
尹凡再也忍不住,居然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劍鳴強忍住自己的笑意,一臉滑稽的道:“葉兄莫非背後已盡濕也感覺不到?”
葉弦一愣,這才發覺,背後已被冷汗浸透,體內冰心訣的作用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的不適,這一注意,果然極為的尷尬。
“昨夜葉兄的氣魄去哪裏了?”劍鳴道。
“酒來咯...”
葉弦正欲反駁,那小二卻速度極快的上了酒過來,葉弦二話不說,端起酒壺便是豪飲了一口。
劍鳴與尹凡相視而笑,也是停止了這個話題,同樣舉起了酒壺。
幾杯酒下肚,三人都是麵不改色。
“有酒不與人共享,天下第一大罪也!”尹凡看著空空如也的酒壺道:“小二,再來三壺酒!”。
“尹兄看來是想做個醉死鬼呀!”
劍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唏噓。
卻不知,那尹凡生性嗜酒如命,劍鳴無心之說他聽在耳中卻是及其的不樂意,當下便端起酒壺,大聲道:“不知劍鳴兄可否比較一下,看誰先醉!”
劍鳴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尹凡突然說出這種話,當下便道:“我可沒興趣跟一個醉死鬼拚酒。”
不料這句話卻讓尹凡不爽的情緒更加的高漲了,借著酒勁,尹凡豁的站了起來,道:“如此說來,劍鳴兄要拚的是修為的高低了!”
劍鳴下意識的看著俊朗的少年,也是站了起來,他身材頗高,這一站,比尹凡足足高了半個頭。
樓上談論風聲的青年們都是被兩人的舉動吸引了眼球,當下便有附和聲響了起來。
一旁的葉弦見形勢不對,方才聊得好好的兩人此刻突然火藥味十足,讓他倍感莫名。
“我說二位兄弟,你們難不成是要在這天莊城動手吧,都坐下。”
葉弦拉了拉劍鳴的衣角,尷尬的笑道。劍鳴麵色一緩,坐了下來,尹凡醉意不濃,也是覺得此舉欠妥,悻悻的飲了一口酒。
“我以為有好戲看呢,原來也是兩個廢物!”
一旁傳出的聲音讓葉弦平和的臉色莫名的嚴峻起來,他扭頭看去,一身著花布麻條的少年麵色痞氣十足,一隻腳正高高的抬起架在凳子上,譏笑的看著三人。
葉弦一向將友情看的極重,此人話語挑釁,無事生非,他腦中一熱,不待尹凡與劍鳴有何動作,便騰的站了起來。
“兄弟注意你的言辭,否則...”
“否則怎麼樣,在這天師樓,小爺我還沒怕過誰,廢物就是廢物。”
那人看著葉弦修成健碩的身材,眼中譏笑更甚。
說時遲那時快,不待那小子有何反應,葉弦的身影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那家夥根本來不及反應,肩頭便被人狠狠的握住了,直疼的是齜牙咧嘴。
“玉黃五層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一向溫和如玉的葉弦居然有此表現,尹凡與劍鳴正欲碰杯,舉著酒杯的手都是停在了半空,怔怔的看著那緊捏著方才說話之人肩膀的葉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