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知道你們都是明白人,這樣我就放心了。”
就這樣,在黎明的曙光中,佛雷卡走向遠方,踏出了回歸這被她深深眷戀的塵世的第一步。
潔白如雪的長裙與漆黑如夜的秀發在金色的晨曦中獵獵飛舞,異形聖母,諸海之白麒麟,第一接觸者佛雷卡,終於開始再次行走於這個屬於人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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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雷卡和伍德向海邊的公路走去。
佛雷卡身上的白色長裙實際上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特化而成,可以隨意改變形狀。雖然飄逸的白色長裙非常配合佛雷卡那聖潔空靈的氣質,但卻實在不適合在公眾場合穿。為了在買到新衣服之前實現視覺上的協調,她把白色的長裙變成了一件簡單,但款式也算正常的襯衫和長褲。褲腿延長,裹住纖足,算是鞋子。
不管怎麼說,佛雷卡並不是個好的裁縫和時裝設計師,她發現自己總是不能把身上的衣服(嚴格地說,那應該算是她的一層皮)塑造成合己心意的樣式。太遜了,連對服裝從來感覺遲鈍的伍德都這樣說。雖然美女無論穿什麼都是魅力十足,但佛雷卡還是決定,到大城市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時裝店。
兩人沿著公路前行。一路上,叼著香煙的聖潔女神因為回歸塵世而興奮不已。佛雷卡在清晨的涼風中興奮地輕盈舞動,盡情享受著塵世的空氣。她興致勃勃地和伍德談論著,商量怎麼使用這筆龐大的財富。
這是世界上最大手筆的勒索保護費行為了。
“首先要買一個帶有豪華別墅的私人小島和一艘豪華遊艇!”佛雷卡眯著眼睛,開始想入非非:“然後在裏麵塞滿一百噸巧克力和凱歌香檳酒,再雇上一百個頂尖大廚。”
女神大人的風姿高高在上,充滿了作為神應該有的高貴與神聖之感。但她的言談舉止卻出人意料地世俗。或者說,充滿了“人”的氣息。
“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伍德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佛雷卡對未來財政支出的規劃:“首先我希望你先告訴我這十幾年來到底是怎麼過的,以及……SEERS到底打算讓你幹些什麼。”
“那可說來話長了。”佛雷卡一口氣把嘴裏的香煙全數吸盡,然後吐出一個煙圈:“總之,我們先找輛車吧,在車上我慢慢告訴你。”
佛雷卡看了看公路兩端,然後輕盈地跳到公路中間,朝遠處以誇張而不失優雅的姿態招了招手。十幾秒鍾後,一輛看起來馬力強勁的小卡車恭順地在他們身邊緩緩停了下來。
對方似乎從幾百米外就注意到了佛雷卡的存在,而在這個距離上,人類是不太可能憑借肉眼看到有人在打招呼的。
一個看起來似乎喝多了啤酒的年輕人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充滿敬畏的眼睛,卻色眯眯地死盯著佛雷卡高聳的胸脯:“早上好,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還沒等伍德開口,佛雷卡就微笑著款款走上前去,湊近那年輕人,微笑道:“當然嘍,我需要你……這個!”
美麗的前額嗵的一聲狠狠砸在那人的鼻梁上——在鼻梁斷裂的脆響聲中,那可憐的人連叫也來不及就像死魚一樣翻了白眼,倒在駕駛座上。
佛雷卡吹了聲口哨:“觸覺不錯。”
伍德把那倒黴蛋拖到一邊,然後坐進車裏。他一邊拉上安全帶,一邊有些吃驚地看著佛雷卡以相當老練的動作轉動鑰匙:“嘿,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了?我記得以前你隻騎摩托車的。”
佛雷卡用力一踩油門,汽車立刻咆哮起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我看隻要是人……就會開車!”
汽車瀟灑地衝出公路,一頭撞在路邊一棵大樹上。
天旋地轉了過了好一陣,伍德才回過神來。他摸了摸額頭,很好,沒有出血。
伍德看著佛雷卡,後者正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方向盤:“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