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化的殺人動作,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直到大量的濺血濕透張霖的全身滿身袖管、褲管,刺鼻的血腥味,幾次熏得張霖欲嘔未嘔。
張霖已經割斷十九個士兵的喉嚨,當他們麻木的鑽進後排最後一個營帳時,裏麵的十張行軍床竟有九張是空的,隻有靠著窗戶的床鋪上臥著一個士官在蒙頭大睡,床頭還放著一個價值不菲的的眼鏡。
四個狼騎圍攏過來,看著中間最後一個“幸運兒”,都相對著暗笑了起來——
九十多個新軍士兵,就這麼輕易地被判上了死刑,終止了生命,整個行動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容易簡單!
張霖搖搖酸麻的手臂,他沒想到維持一個殺人的動作,竟是會如此的辛累。
法官好似生怕最後的一塊“蛋糕”落入他人之手,連連向三個同伴舉起了示威性的拳頭,張霖、太子和魔瞳也自然而然的都對法官做出“您請”的手勢動作——
法官心安理得、毫不客氣的捂住那眼鏡士官的嘴巴,但並沒有急於下手。那士官驚然而醒,他睜大雙眼剛欲掙紮,張霖、太子、魔瞳就在床邊按住了他的手腳。
法官將一張刀疤縱橫的凶臉,慢慢地貼近年輕士官五官扭曲的麵前,殘忍的目光和對方驚惶的眼睛對視著,然後舉起黑鐮在士官的瞳孔映影裏,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割破他的喉嚨——
看到士官的眼神從驚慌到恐懼、再到絕望、最後變成死灰,法官負手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笑眯眯的看起來頗滿意的樣子,就像他剛剛完成了一件完美的偉大藝術作品。
張霖輕吐了一口鬱氣,他看到那個年輕士官死去時的眼神。那眼神裏有的不止是死亡的痛楚,還有壯誌未酬的悲哀。
“齊活!”法官收起鐮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意猶未盡的搓搓手掌,心有不甘的道:“就這麼快完事了,真他娘的不過癮!”
“變態!”張霖和太子翻了翻白眼,魔瞳更補充了一句旁白。
張霖兩個人從營帳裏鑽出來,師爺正刀法利落的放倒兩個從其它營房結伴出來解手的士兵,昏暗的燈光下,另一組的毒舌等人,已經把前進營房的士兵全給解決掉了。
看到張霖十人出來後,隱蔽在樹上的槍火點了點頭,一躍而下,向軍營反方向做警戒的瘋狗打了一個“撤退”的手勢。
“行動怎麼這麼慢?天快亮了!”迎上來的伯爵低聲質問。
“就是二百頭豬伸長脖子排隊等著砍,我們也得砍上一陣吧!”張霖不滿的小聲埋怨著。
“你小子有些法官殺人的熊草德行了!皇帝!”槍火帶著瘋狗一邊後退撤回一邊冷冷的背對給出了一句評價。
“草你嫂子!我們幾個殺得人數差不多一樣,為啥單就老子像那個變態?!”張霖極不喜歡夥伴拿自己和法官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在張霖看來,一個智慧與美貌並重的英俊美少年跟一個殺人如麻的醜八怪,根本就沒可比性!
沒等天放亮,師爺帶著大部分狼騎撤出了省城,回“狼穴”休整。膽敢跟老大頂嘴“犯上”的張霖,卻被伯爵鐵青著臉指名留下陪毒舌等候收取“都督府”的傭金。
新軍大營被人襲擊,死了近二百名有向投靠“光明聖會”傾向、思想動搖的“問題”士兵,聖會策動暴亂指揮者刀螂,四處煽風點火,更放出狠話來,要掘地三尺找出行凶者,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教廷深恐新軍各部趁勢聚眾滋事,偵騎四處,全城戒嚴,“盛京”城裏,一時間鬧得雞飛狗跳,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