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習習,汽笛聲聲。
又一艘巨輪緩緩駛進了海港,船上操著異國腔調的水手和船員們,每次靠岸,都喜歡光顧“美人酒家”來坐坐,緩解遠離家鄉、遠離親人的那種失落和思念。
酒家坐落在漁鎮鬧市邊的胡同巷子裏,市井氣重,煙火味濃,桌台七零八落,像一間天涯;裝修說不上精致,但幹幹淨淨;侍女眼疾手快,爺長爺短;酒客們互相遇見點頭別過,他們隻是來吃頓閑飯。
伯爵端著杯法國紅酒,習慣坐臨窗的那個位置,依稀對麵那個她,笑靨如花。
多年以前,伯爵是另外一個自己,那時的他不會去想什麼人生,也不在乎什麼煩惱,隻是騎一匹白馬,來到集市,期待邂逅一場浪漫的豔遇。遊逛到中午,隨隨便便弄倆個果盤,對著行人對著天氣,喝一瓶冰鎮紅酒,去聽街頭遊吟詩人的吟唱,一聽一下午,給藝人帽子裏丟下一摞鈔票,然後在白鴿振翅飛舞的廣場背幕下,迎著夕陽晚霞,騎著馬鬱鬱獨行……
“想想也好久沒再見她了呢……現在她該做母親了吧……”鐵鼻翼邊緣布滿歲月滄桑的眼角,擠出了一絲的苦笑,伯爵的尾紋似乎又深刻了幾分。
隔壁休息室裏,傳來女人哭哭啼啼的嚶泣聲,伯爵傾耳聽了一會兒,捏著杯座細頸,信步走了過去……
“我要殺了螃蟹!”
還未進門,張霖咬牙切齒的一句話,已經當著滿屋子人的麵兒,衝口而出!
“姐夫太不是人了,對待自己媳婦,怎麼就忍心下的去這個狠手?!簡直畜生都不如!”二菊抱著姐姐,很是憤憤不平。
“螃蟹在省城有一家‘小上海’夜總會,裏麵養了不少的姑娘和相公,日進鬥金,生意火爆的不得了。皇帝,我們想在‘盛京’立穩腳跟,缺的就是這麼一個‘狼穴’!”一邊慢條斯理的調著濃咖啡,毒舌一邊不動聲色的道。
沉思了片刻,張霖咬咬牙道:“幹他奶奶的!大菊和夜總會,老子都要!”
“老疙瘩,千萬不要啊!你要是殺了螃蟹,表姐可就成寡婦了……”滿腹委屈的大菊,哭的跟淚人似的。
“寡婦怎麼了?”二菊一旁煽風點火:“我和婆婆白鵝不都是寡婦嗎?跟著表哥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享清福!大姐,螃蟹那種軍棍,從來沒拿你當人待過,這時候你還袒護著他幹嘛啊?!”
大菊一聽妹妹這話,心底一苦,又哭哭啼啼了起來。
“你真的要對螃蟹下手?怎麼說他可也算得上是你親戚啊?皇帝。”斜靠著房門,伯爵的語氣變得有些陰陽怪氣起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和表姐的事兒紙裏包不住火,遲早是會被螃蟹知道,以他的魯莽性格,非殺了我跟大菊不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與其他弄我,還不如我先做了他!”張霖目露瘋狂,惡狠狠的樣子好像要擇人而噬。
“你偷了他的老婆也就罷了,這次連人家的命也要,你這小家夥也忒狠毒了些!”鮮紅舌頭舔著“S”型彎刀,妖精翹著單腿坐在會議桌上,話語裏有些幾不可聞的醋意。
“嗬嗬!這個螃蟹橫行鄉裏,搶男霸女,做的壞事還算少嗎?就單說他那家‘小上海夜總會’吧,誘拐欺騙了多少良家婦女失身墮落、破壞了多少圓滿家庭?殺了他,說不定多少百姓都要拍手稱快呢!”陰影裏的魔瞳冷冰冰的插上一句。
“上回咱們弄死刀螂的時候,皇帝著了相,螃蟹不可能不對皇帝的身份起疑,留著這個家夥,總是禍害!”太子馬上站到了魔瞳的一邊。
“團隊想在省城發展,就需要‘小上海夜總會’這樣的地方落腳;大菊跟了我,我就不會任何人欺負她!不管是為公、為私,螃蟹我是動定了!”張霖狠狠地將狼牙軍刀插在桌上,斬釘截鐵的道。
“皇帝,你很像一個人!”師爺吧嗒兩口水煙袋,突然冒出一句。
“像誰?”張霖嬉皮笑臉的問:“像你爸爸?”
“曹操、曹孟德。”師爺玄乎又玄的樣子很有點欠揍。
“啊!曹操?曹孟德?他們哥兩是哪個綹子的?很牛逼嗎??”張霖笑臉一收:“改天我去會會!”
“曹操是華龍古國三國時期一位傭兵百萬、橫掃天下的雄主。這個人征服欲望很強,他很喜歡奪別人所愛,占有別人的東西最大的特點,不管是疆土、還是婦女。他嗜好人妻,尤其是酷愛寡婦。”師爺搖頭晃腦的道:“你小子也是,你瞅瞅你身邊,除了那位敏格格,清一水的已婚少婦和獨居孀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