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重裝騎兵(1 / 2)

“神父是這樣講的,信徒們需要經曆一係列的饑餓、貧困、疾病、危難、誹謗,才能得到神的庇護,才能有和平完美的世界。請相信神的旨意,不要被惡魔迷惑和誘導,墜入萬劫不複的罪惡深淵……”木羚又準備開始說教——

“停!”張霖伸出一顆中指,暈道:“大姐,我服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老人家行行好,就放過小弟一馬吧!”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張霖一溜煙的跑開了。

“哈哈哈!”看到張霖冒火的樣子,喪屍開心的笑出聲來——

“笑你奶奶個爪兒!”張霖沒好氣的回頭罵道。

“呀?長脾氣了是吧?信不信我再讓他們‘修理’你一頓?!”沒等張霖變臉色,喪屍已經惡作劇的高聲喊道:“皇帝說偉大的神父就是一坨屎,太不像話了!我都聽不下去了!”說完,這個胖子就像隻肥鴕鳥般,健步如飛的向前跑了。

張霖暗叫:“不好!”剛要“追殺”過去,身後一群剛剛出獄的光明信仰者撲上來,一邊怒火中燒的申斥譴責著,一邊圍著某個消失在塵土中的“異教徒”拳腳相加……

煙灰裏,張霖爬出仍在圍成一堆胡亂踢打的人群,抬起腫似“豬頭三”的胖臉,抹了一把鼻血,惡狠狠地道:“喪屍,我要操你們全家——”

張霖正要爬起找尋罪惡的源頭喪屍“報仇雪恥”,修女木羚一把拉住他,表情嚴肅的道:“你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神父呢?你再執迷不悟下去,會下地獄的……”

看著這幹巴巴的少女背著一支和幾乎她身高仿佛的長槍,槍托隨著步子一下下打在她的屁股蛋上,跑來跑去、一本正經的樣子,張霖突然忍不住“噗哧”的笑了。

見到張霖臉上大號加粗的“死不悔改”字樣的兵痞壞笑,木羚瞪了他一眼,很氣悶的問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給我嚴肅點!”

“嗯!我盡量!”張霖忍住笑意,表情古怪的道:“我沒笑啥,我就是蠻好奇的!你今年有十五嗎?看你要胸沒胸、要腚沒腚的,應該還沒成年吧?小小年紀怎麼就跑關外來打仗了?你爹媽同意嗎?女孩兒家家的,在南方家鄉找了婆家消停過日子多好,非得槍林彈雨裏來去多危險啊!”

“我已經十六歲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家裏人都被教廷給迫害死了,是神父路過家鄉收留了我。你不需要在我麵前充老資格,我扛槍打仗的時候,你說不準還沒斷奶呢!”木羚態度囂張的反駁。

“裝比!不,你不用裝,你就是個比!”張霖嘴裏不幹不淨的。

“你還別不信!我和很多孤兒一樣,從小在聖會教堂裏長大,為戰事所逼,我們自幼便接受軍事實戰訓練。六歲的時候我就開始坐在戰場溝壕裏給聖會的哥哥姐姐彈夾上子彈;九歲那年我就學會跟大人一起在薩滿人必經的路上埋設地雷;十一歲攻打‘廣州’我作為預備隊‘少年鐵血團’的一員,第一次用柴刀砍殺了一個薩滿兵、繳獲了第一支衝鋒槍;六年間我用這支衝鋒槍射殺了一百零九名薩滿正規軍人;你十五歲的時候知道子彈飛進自己腦袋是怎樣的感覺嗎?不知道的話,就別在我麵前裝逼!”

“你腦袋中過彈?不會這麼誇張吧?!“張霖嚇了一跳,張大了嘴巴。

“彈頭現在還留在裏麵,醫生說,我隨時都有可能在睡夢中死掉。”木羚用手一撩又髒又亂的披散長發,露出發際間那個醒目的傷疤,滿不在乎的道。

“額,我們換個話題吧!”張霖看得心疼,他吐了一口氣,忽然出奇意外的問了一句:“你是處女嗎?”

“早在我六歲的時候,我就和我所有的男女教童一樣,把我們的童貞連同命運,都一並交給了賜予我們食物、新生的偉大父親——神父,我們都是神父的孩子,我們很願意向光明之神奉獻我們的所有。在我們的國度,奉獻與分享是一種信念和美德。”木羚沒有如張霖預想的那般暴跳如雷,這個骨瘦如柴的修女,反而平靜異常的就像在述說別人的事情一般,顴骨突出的木然臉上,一絲多餘的感情波動都不見,說完便不理張霖,又回到自己的群體了。

張霖聽了修女一席話,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的滋味,各種雜念一一閃過腦海:“這個傳說中的神父,倒底是普救眾生的聖神、還是披著神皮借著神的名義惡事做盡的惡魔?那我義父呢?世俗間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魔君,難道真的就如傳言中的那麼罪惡滔天、罄竹難書嗎?恐怕不見得吧?是非善惡、黑白正邪,又有誰能分得清楚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