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三生石上的一朵罌粟花魂,為了尋覓前世的情緣,她將自己開遍陡峭的懸崖。
當他跨過期盼的門檻,穿過世俗的河畔,為了接近那蒼白美麗的聖潔光芒,攀上山崖時,會驚歎於她的美麗,誘惑,她搖曳著纖細的身姿,仰起蒼白絕世的臉兒狂放的舞著旋轉的舞姿。
他昂藏的站在罌粟遍開的懸崖邊,墨黑色的長袍未束絲絛,半分肆意,半分浪蕩,墨黑的長發未束發帶,傾瀉滿肩滿背,那側臉的線條邪魅如畫,晨風帶起一絲墨發拂在臉頰,那邪肆妖孽的美此刻卻無忌的張揚,微垂的眼眸隱帶一絲惑人的邪魅和危險,指間撚著一個白色的罌粟花骨朵,似是眷念又仿是想要摘取,目光一片肆意,那側影竟分外的淒涼寂寥。
滿世界的蒼白,隻有他是唯一的黑,黑與白似是永遠無法相融一般突兀的映襯著對方,因為黑所以白更加蒼白,因為白所以黑色更黑幽黑。
這樣的認識讓她蒼白了一張臉,白似乎更加蒼白。
花骨朵兒終給掐斷了,落在那修長的手掌中,五指一攏,似有什麼便如那朵兒一般夭折。
那一刻,她心口一緊,心痛的無法自已,氣息便重了,驚醒了他。
一轉身,一抬首,雖有刹那的驚鄂,但是那笑卻無比的冷殘,無比的魅惑,無比的妖孽。
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化為人形站在他的身後,他朝她溫柔一笑,她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才一接近他被將她攬入懷裏,溫柔的吻落下,她沉醉,她迷戀。
陡然間心口一痛,她的身子像一朵絕美的罌粟花浪漫的飄落,紅色的液體自胸口漫出,染紅了她一身的蒼白,染紅了這一片的蒼白。
她絕望的在死亡之間掙紮,唇邊的笑絕望哀傷“我……”
如火一般的紅色旋渦瞬間將他們席卷,他笑意肆意的走到她的麵前,緩緩的抱起她身子,在她的耳邊呢喃“愛我嗎?那就慢慢的沉醉吧!沉醉與罌粟的芳香,沉醉於我的懷中,至此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我……”她放棄掙紮,緩緩的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浪漫的極致就是死亡,卻偏偏死不了所以,所以她心甘情願永遠的被他催眠,永遠的沉睡,做他的死亡戀人。
在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遍開的蒼白罌粟如火一般燃燒著,妖冶的舞動著動人的舞姿,那樣的動人心魄……
薛梨影陡然自夢中驚醒,目光迷茫空洞無神的望著滿世界的蒼白,她活著嗎?她牽起一抹蒼白的嘲弄笑意,這才發現滿世界的蒼白裏唯一的黑就是站在窗邊以背相對的他,唐嗥天,夢裏的惡魔……
空氣中飄散著香煙嗆人的味道,她想嗆咳,唇微啟,卻見發喉嚨被扯的生痛,她這才想起來,夢裏和現實一樣的……
病房的門被打開,卻見一位女醫師走了進來,皺眉的瞪著窗邊的男人,卻還是好言相勸誰讓這家醫院是他們家的私人醫呢“唐先生,請不要在醫院你抽煙,薛小姐的喉嚨受傷,容易引發呼吸困難導致嗆咳……”
她的話沒有說完,卻見他陡然將煙稔滅,回過身來“她什麼時候會醒。”他的聲音沙啞暗沉,卻帶著某種冷漠。
醫師看了他一眼“她應該很快就會醒,不過她喉嚨傷的很重,再加上感染風寒,可能要留院觀察一個星期左右。”
唐嗥天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才移開目光“她醒了打電話通知我。”
“是,唐先生。”
唐嗥天的目光再次投她的身上,這才轉身離開。
“行了,他走了。”醫師走到床邊,含著溫慈的笑。
薛梨影輕顫了一下羽睫睜開眼睛,目光迷離空洞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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