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大量記載政治活動,係統地對文化史、經濟史、思想史、科技史,以及民族、地域、風俗習慣、文物、藝術、宗教等內容作了記述,全麵反映了人類曆史的本來麵貌和當時的全部文化成果。以司馬遷與西方曆史學之父希羅多德相提並論;殊不知希氏所著之九卷曆史,僅敘希波戰爭,兼及埃及和西亞等地的地理、風俗,雖說描寫生動、文采可觀,但其書的組織體係、記事方法和範圍,若與《史記》130篇煌煌巨製之紀傳體通史相比,不免遜色很多中國古代史籍之豐富曾使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歎為觀止,他認為這是世界上任何其他國家所不能與之匹敵的。史聖司馬遷,開創了紀傳體的曆史學方法,使我國史籍得以豐富而名列世界之冠。司馬遷與《史記》,不僅是中國人民的驕傲,也是世界人民的驕傲!司馬遷《史記》一書是在這樣的時代和社會中寫成。司馬遷所生活的時代和所處的文化環境主要有以下三方麵:
漢高祖劉邦公元前202年戰勝項羽,做了皇帝,國號漢。他初都洛陽,不久即定都長安,史稱西漢。西漢初年,由於秦末農民戰爭和楚漢之爭,連年戰亂,人民大量地死傷流亡。名都大城的人口銳減,比著戰前隻有十分之二三。老百姓家裏毫無積蓄。皇帝想要配齊四匹一色的馬來拉車,都辦不到。丞相和將軍當時隻好乘坐牛車。麵對社會經濟凋敝的嚴酷現實,積極恢複和發展生產的種種有力措施,使社會經濟日趨繁榮。
武帝公元前101年即位。武帝初年的社會經濟狀況有了顯著的變化。在農業發展的帶動下,商業活動也十分活躍。《史記·貨殖列傳》載當時的情況,“海內為一,開關梁。馳山澤之禁,是以富商大賈周流天下,交易之物莫不通”。經濟的繁榮不僅促進了西漢政權的鞏固,也為司馬遷撰寫《史記》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劉邦在楚漢之爭時,為了加強自己的勢力,以最大限度地孤立項羽,采取了分封異姓王的辦法,承認割據勢力的存在。在戰勝項羽之後,劉邦便斷然消滅了異姓諸侯王,接受“秦孤立而亡”的教訓,大批分封同姓諸侯王,想借此藩屏漢室,以保證劉氏政權的長治久安。文帝時,梁王太傅賈誼上了有名的《治安策》,認為當時形勢有“可為痛苦者一”的,便是諸侯王強大難製。對此他感到痛心疾首,提出了“眾建諸侯而少其力”的主張。文帝按照賈誼的建議把一些王國分小,以削弱大諸侯王國急劇膨脹的勢力。景帝時,野心勃勃的吳王劉濞以鑄錢、煮鹽謀利,“國用富饒”,他“修兵革,聚穀食”,不斷擴充勢力,景帝迫不得已,采納了禦史大夫晁錯“削藩”的建議,而遭到各諸侯王的堅決抵製,他們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發動叛亂,這就是西漢曆史上所謂的“吳楚七國之亂”。經過3個月的決戰,七國叛亂被平定下去,西漢集權得以鞏固。繼景帝“削藩”之後,漢武帝於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又接受了中大夫主父偃的建議,頒布“推恩令”,允許諸侯王推“私恩”把國土分給子弟為列侯,使封國由大變小,削弱諸侯的勢力。以種種嚴厲的辦法,削奪侯國封君的爵位。對於地方豪強勢力,武帝采取了繼續推行漢初以來遷徙豪強的辦法,把他們遷到關中,置於中央政府控製之下,“內實京師,外銷奸猾”,做到“不誅而害除”。還采取了限製丞相權力的措施,大權獨攬,成為一個真正統治的皇帝。漢武帝憑借漢初數十年積累起來的財富,在他在位的五十多年中,對內多所建樹,對外連年用兵。改變了漢初對匈奴和親的政策,訴諸武力征伐。經過多次戰爭,漢軍屢戰屢勝,匈奴力量大大削弱,無力南下,出現了“匈奴遠遁,而漠南無王庭”的局麵,基本上解決了北方匈奴邊患的問題。武帝又向四麵八方開疆拓土,征閩越,通西南夷,討朝鮮,並探險西域,大大擴展了西漢的勢力。這對司馬遷寫作《史記》時,能把視野擴大到大宛、朝鮮、匈奴、西南夷等邊遠地區,首創國內各民族地位平等,樹立我國是一個多民族統一國家的概念,具備了客觀的條件。司馬遷暢行無阻地遊曆全國,考察地理形勢,了解風俗民情,搜集遺聞軼事,對《史記》成書的幫助之大。
漢武帝為了鞏固政權,還頒行了一套新的選官用人製度,即“察舉”和“征召”之製,不拘一格地選拔和重用人才。因此“群士慕響,異人並出”。史書稱:“漢之得人,於茲為盛,儒雅則公孫弘、董仲舒、兒寬,篤行則石建、石慶,質直則汲黯、卜式,推賢則韓安國、鄭當時,定令則趙禹、張湯,文章則司馬遷、相如,滑稽則東方朔、枚皋,應對則嚴助、朱買臣,曆數則唐都、洛下閎,協律則李延年,運籌則桑弘羊,奉使則張騫、蘇軾,將率則衛青、霍去病,受遺則霍光、金日碑,其餘不可勝紀。是以興造功業,製度遺文,後世莫及。”(《漢書·公孫弘卜式兒寬傳讚》)人才之盛。西漢在武帝時期走上了它的盛世。二、司馬遷不僅生活在一個人才濟濟,群星燦爛的偉大時代,還處在一個文化氣息和學術精神十分濃鬱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