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字孔明,徐州琅訝郡陽都(今山東沂南縣)人。生於東漢靈帝光和四年(181年)七月二十三日。諸葛亮出生在一個下級官吏家庭。關於他們家族的姓氏還有一段傳說。據記載,諸葛亮的家族在秦末漢初本姓葛,其遠祖葛嬰曾是秦末農民起義領袖陳勝屬下的一位將軍,他雖然立有軍功,但卻被陳勝所殺。直到西漢文帝時期,才追錄其功,封葛嬰之孫為“諸縣侯”。後來,葛氏家族由諸縣移居陽都,陽都也有一葛氏家族。為了區別兩個姓葛的家族,時人就稱由諸縣遷徙來的葛氏為諸葛氏。因此,葛嬰後代的姓氏就由單姓變為複姓諸葛氏了。到漢元帝時期,諸葛氏家族的諸葛豐,官至司隸校尉,他為官清正,不避權貴豪右,在當時頗有直聲。諸葛豐是陽都諸葛亮家族的遠祖,傳至諸葛亮祖父時,家境逐漸衰落。諸葛亮之父諸葛珪曾擔任過泰由郡的副職行政長官。其叔父諸葛玄和出自世家大族的袁術、坐鎮荊州的劉表等來往甚密。諸葛矽有3子2女,長子諸葛瑾,次子諸葛亮,少子諸葛均,諸葛亮上還有兩個姐姐。在諸葛亮還很年幼的時候,生母章氏便撒手人寰,離開人世,使他過早地失去母愛。不久,父親諸葛矽又續娶。不幸的是在諸葛亮8歲左右時,父親又去世。在那個混亂的封建年代,繼母要拉扯最大不過13歲的5個孩子度日,她艱難困苦。在這種情況下,全家人的生活隻得靠叔父諸葛玄的照料。
諸葛亮一家人在陽都過了大約7年左右的時間。在這期間,袁術和劉表均曾派人約請諸葛玄出山從政,都被諸葛玄謝絕。興平二年(195年),陽都所在琅玡郡屢遭兵禍,迫使許多貧苦百姓,拋棄祖業,離別家園。恰在此時,占據淮南的袁術再次派人來到陽都,委任諸葛玄為豫章太守。他接受了委任,留下大侄子諸葛瑾在家看守祖業、奉事繼母,帶上15歲的諸葛亮及其姐弟,離開陽都,趕到豫章(今江西南昌)。
在諸葛玄擔任豫章太守不久,東漢又委派朱皓代諸葛玄為太守。朱皓在那軍閥橫行、弱肉強食的歲月,從揚州太守劉繇處借來部分兵馬,以武力強行闖進豫章郡。諸葛玄在進退維穀的窘境下,隻好帶著諸葛亮及姐弟四人跋山涉水趕往荊州,投靠劉表。
諸葛亮在隨叔父客居荊州首府襄陽的兩年中,有機會結識當地和流寓此地的一些飽學之士,使他的學業和見識都有了長足的發展,使他對荊州的形勢和劉表的為人有了較為深刻的了解。叔父諸葛玄建安二年(197年),一病不起,不久便病故。這對一個客居他鄉年僅17歲的少年諸葛亮,是雪上加霜。他們姐弟又失去了依靠,心情更加悲涼。雙親的過早謝世,顛沛流離的苦難遭遇,寄人籬下的難堪生活,暗無天日的混戰時代,既折磨著少年諸葛亮也鍛煉考驗著他,使他能以堅強的毅力、冷靜的態度,麵對現實,麵對社會,早早地成熟起來。
諸葛亮在諸葛玄去世的當年,帶著弟弟諸葛均遷到襄陽城西20裏被稱之為“隆中”的地方住了下來。諸葛亮在《出師表》中回憶起這段生活時曾說:“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這樣就出現了“隆中”究竟是在襄陽,還是在南陽的問題。原來東漢末年劉表統治的荊州下轄八郡,南陽即其一郡。諸葛亮隱居襄陽城西的隆中是在南陽郡管轄的鄧縣境內,說得具體一點,應該是躬耕於南陽鄧縣之隆中。襄陽地處漢水、白河的交彙處,它南控江漢,西屏巴蜀,北窺中原,既是中南地區的交通要道,又是荊州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隆中一帶,山勢連綿,草木蒼翠,中間一山隆然而起,故日隆中。諸葛亮兄弟來到此地之後,就自己動手,在這依山傍水、幽靜的地方蓋起了幾間草舍,購置了一些田地,過起了田園般的隱居生活。
諸葛亮躬耕於隆中,他不是隻求衣食有餘無所事事的凡夫俗子,也不是放形山水之間的隱士墨客。年方17歲的諸葛亮,有一種潛心經籍、關注時局變幻的誌向。荊州素有人傑地靈之稱,加上混戰期間荊州相對安定,各地流寓此地的土人頗多。劉表也曾在襄陽設立過學館,博求儒生,他還組織一批優秀士人著書立說,一時間荊州地區的學術研究空氣異常濃厚。
諸葛亮在隆中10年的生活中,躬耕於田畝之間,春種夏耘秋藏,不僅享受著自食其力的樂趣,還在務農中勞其筋骨,鍛煉著自己的體魄,磨煉著自己的意誌。年輕的諸葛亮本來是一位文質彬彬的書生,但長年不避風雨的生活,開始改變他的外在體質,他的皮膚日漸粗糙。諸葛亮20歲左右時,已長成身高8尺,容貌偉岸的堂堂男兒。
諸葛亮除耕耘生活外,還有兩大嗜好:一是撫琴抒懷,他經常彈起古曲《梁父吟》,以抒發胸中的意氣;二是讀書。諸葛亮讀書與一般腐儒有很大的不同,當時有些文人學士,崇尚訓詁名物,誌趣全在於章句之間。他們為讀經而讀經,嚴重脫離社會現實。因此,有人盡管滿腹詩書文章,但卻與世無補。諸葛亮讀書的目的非常明確,他要通過讀書思考,汲取曆史經驗,掌握治世安邦的真學問,以救時濟世為心誌。所以他在博覽群籍時,形成了自己獨到的讀書風格。他在兼收並蓄。博采眾長的基礎上,把握經書中帶有指導意義的精神實質,並且注意學以致用。他既能靜下心來潛心經籍並“獨觀其大略”;又能跳出經典進行獨立思考,評判典籍的得失,人物的長短。他在《論諸子》一文中對一些著名的曆史人物進行分析說:“老子長於養性,不可以臨危難。商鞅長於理法不可以從教化。蘇、張長於馳辭,不可以結盟誓。自起長於攻取,不可以廣眾。子胥長於圖亂,不可以謀身。”(《諸葛亮集》文集卷二《論諸子》)對以上人物,一般人往往圃於史籍的結論,忽視甚至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另一麵。諸葛亮則不盲目地推崇古人,既主張學習他們的長處,集眾人之長為己長;又主張舍棄他們的短處,在社會實踐中注意克服。諸葛亮的讀書及成才並不是在書齋裏實現的,他時刻留心著時局的變幻,關注著國家的治亂和民眾的疾苦,還不時地與荊州地區的師友相互唱和,彼此切磋啟迪,使其學識、思想乃至風格都發生了深刻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