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平凡的石塊,他隻是雙手不停的觸摸著,利用各種方法打算試試是否真的會如此神異。
但是他費盡全力絞盡腦汁,始終不能夠奏效。微感沮喪,以他目前的真氣之充沛居然也無法找出秘密所在。
他暮然一怔,鬼使神差的將殘刀取了出來,仿佛一切本就該如此似的。手中虎魄殘刀突然像是有了什麼奇特的感應,殘刀在手,體內煞氣不由的運轉了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白光刺目,有煞氣夾雜流轉其中,黑白兩色兩股交疊,神秘詭異。
煞氣流轉,古木搖晃,有大風飄搖,光影重重,月色閃爍深沉,忽而一陣烏光大盛。
“轟隆”一聲,一道雷電霍然劈落了下來,峽穀登時一片雪亮,煞氣翻騰繚繞,無數白光四濺,空間和時間仿佛都被扭曲了,漩渦頓生,張蕭心中大駭,不知是生了何種變故,但內心卻隱約生出了某種期待。
天地浩蕩,大風驟起,整個峽穀內的樹木植被搖擺不停,黑白兩色在相交,颶風般劇烈狂卷了起來。
張蕭眼前一花,隻覺得瞬間頭昏腦漲,“啊”的一聲大吼,再也無力抵抗,被那扭曲的空間吸收了進入。
絢光流轉,極速飛衝,也不知是那一幕幕畫麵是衝過了身體還是衝過了腦海,喊殺聲,哭聲,女人的笑聲,呐喊聲,竊竊私語聲,萬千聲音在這一刻於他的前方過電影一般閃過,開始也是有畫麵的,隻是隨著那些語速越來越快,終究那些畫麵沒有跟上,轟然破碎了開來,也就是在這個瞬間,他忽然變得極為清醒。
意識清晰,他見到了自己的身軀在飛快的脫落,且血肉伴隨著掉落了下來,全身骨骼劇痛暴響,他心中驚駭,但是卻奈何發不出任何聲音。眼前的一切皆如同可怕的夢魘一般,他無法醒來。
周遭一片空間模糊,盡是扭曲的空間和時間,一團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了,他全身一震,那些記憶如同玻璃一般瞬間轟然破碎。一切回歸了沉寂,耳邊一片寂靜無聲,但這刹那仿佛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張蕭……張蕭……張蕭……”分鍾後便再也聽不真切了……
……
眼前一片白光炙熱,人未睜眼,卻感覺到一股極為濃鬱的靈氣將他籠罩,緩緩張開雙目,有鳥鳴入耳,樹葉在微風中颯颯作響,大蝴蝶撲扇著絢爛的翅膀盤旋飛舞,遇人不驚,落在了他的腿上,感受著身邊一片溫柔愜意,清曠恬靜,刹那間天壤之別。
“這到底是哪裏?難道又是一片未知的世界?”張蕭心思百轉卻始終得不到答案,忽然一聲驕斥在耳邊響起,他脖頸一疼,隻聽聞一女子道:“今日我次來定將你殺死,以免父親為難!”
張蕭聞言如遭雷擊,如同醍醐灌頂,驚呼道:“山崎美惠子!”眼前一片清明,一女子眉頭緊皺,膚白勝雪,神色哀傷卻透出一股決然,正是早已死亡與張蕭有名卻無實的妻子山崎美惠子。
那遙遠的記憶被猛的撕扯了開來,美人的聲音時遠時近響徹在她的耳邊腦海。
“啊!美惠子最喜歡陪著老師在高高的天台上迎著溫暖的微風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畫麵一轉,那個美麗的人兒卻變得臉色蒼白,口角絲絲縷縷的鮮血怎麼都止不住。
“好想就這樣平平淡淡,開開心心的和你一起看……看日出和日落一輩……輩……”再也顧不得其他,張蕭眼中含淚卻狂喜異常,幾乎要爆開,一時間將所有的擔憂不安完全拋在了腦後,顫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熱淚盈眶百般言語隻剩下一句,猛的張開手臂。
脖頸忽的一陣刺痛,似有鋒銳尖刀刺入,眼光下掃,卻發覺一把烏光匕首正抵在自己的咽喉,已是有幾滴鮮血將漆黑的匕首尖部染紅。
美惠子“啊”的驚呼一聲,手中匕首“鏗鏘”一聲已是落在了地上,咬緊紅唇,驚疑不定的盯住張蕭,眼圈一紅,淒苦歡喜,終於忍不住簌簌的落下淚來,口中悲聲道:“對不起……對不起……父親我做不到……做不到……”最後竟撲倒在了張蕭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張蕭心中大痛,早已不知是慚愧還是其他,忘記了脖頸上的傷勢,急聲道:“美惠子,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
美惠子淚人似的拍打著張蕭的胸口,頓足泣道;“除了你這不解風情薄情寡義的小賊,還會有誰敢欺負我,你隻管去找她,或是為了你的理想你的大業,待我殺死了你,完成父親的事後。定然會自殺去尋你,若是真的有下輩子我定然不會像今日這般放過你!”
張蕭心中疑惑,美惠子口中話語不甚明白,讓他有些迷惘,隨即一驚暗道,“難道我當初接近她欺騙她,皆被她知曉了?”想到自己一指之數還數不清楚的紅顏知己,登時一陣心虛慚愧,征怔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