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臨這方平頂豐都山,張蕭隱藏在蔥蘢茂密的草木之間,透過絲絲縫隙向前觀望,眼前景象令他大吃一驚。
由於山顛一片平麵,沒有樹木,沒有積雪,隻有一個幾米見方的方形祭壇,在祭壇周遭有十幾位老人,身穿黑白色相間的宗教服飾,麵帶一張骷髏麵具不斷的向著中心祭壇處頂禮膜拜。
張蕭大吃一驚,因為這些人身上的服飾是那麼的眼熟,和當初那個僵屍王將臣身上的服飾一模一樣,記得當初那將臣便是身穿這種宗教服飾的長袍,長袍內是他一向喜歡的西裝。而眼前這些人的服飾和他是多麼的相似啊!
“難道說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張蕭疑惑不解,就在這個時候前方那十幾位老人有了新的動作。
他們口中開始念念有聲,全身顫抖著一般頂禮膜拜,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神情虔誠無比,隻是由於距離太遠,張蕭聽不清楚他們在禱告著什麼。
除了禱告聲之外伴隨著陣陣沉悶的聲響,張蕭知道這是豐都一派所特有的鎖屍環,黑色的手鐲一般,一左一右兩兩相撞,聲音卻異常沉悶悠揚,傳出去老遠。不知道是作用了什麼陣法,還是那屍環本就材料特殊。
高大的祭壇並不如何華麗,反而放眼望去有些寒酸,那祭壇猶如為了火化某人所準備似的,自上而下皆是一層厚厚的黑色枝丫,這些樹木的枝幹並不簡單,反而透漏出一股黝黑的光澤,死亡之氣異常濃鬱,一滴滴血液不知何時落在祭壇上頭的,早已經幹涸的發黑了。
張蕭心中登時涼氣升騰,一股邪異感覺令他不寒而栗。這還不是最為詭異的,最為詭異的莫過於祭壇中心供奉的並非某某仙神妖魔的神像反而是供奉著一塊長方形的寶玉,寶玉上頭大下頭小,長方形像極了一方白玉棺材。
或許,那就是一方棺材吧!張蕭心中暗道,畢竟這豐都以趕屍煉屍而聞名,此刻眾多實力恐怖的老不死們一起供奉跪拜一口白玉棺材倒也不如何驚奇詭異。
死之極致便是生,物極必反正是這個道理。
那一根根黝黑通透的黑色枝丫透漏出無盡的死亡氣息,將周遭渲染的如同一方人間地獄,那些濃鬱的幾乎化不開的死亡氣息在升騰。
頂禮膜拜的教徒,白玉棺材,透發著濃鬱死亡氣息的黑色枝丫,這豐都山似乎處處都透漏出詭異。
張蕭躲藏在叢林深處,暗暗觀察著那些宗教使徒一般的老人,那些老人並非凡人,禱告不停,顯而易見,那玉棺材裏頭定然有什麼極為特殊的地方,不然不可能如此多人這般虔誠祈禱。
張蕭胡思亂章,不由的心中疑惑鬱悶,聽不清楚那些人的話。
“難道說那白玉棺材內封印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眼前的景象實在是詭異,無數人膜拜著,禦屍聞名的豐都山此刻如此尊敬這麼一口棺材,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人禦屍,還是屍禦人。
隨後,張蕭暗暗調節自己體內的狀態,慢慢進入那種空靈的狀況。暮然間,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心中一動,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卻又消失不見了。
他緊緊盯住那白玉棺材,心思百轉,他察覺到那棺材定然不簡單,剛剛心神不定和那白玉棺材定然有所幹係。
“這到底其中隱藏著什麼東西?難道和我有關?”麵對那口白玉棺材,他雖然感應到了和白玉棺材有某種玄奧的關係,但卻無從得知究竟是具體哪裏那白玉棺材和自己有關。
如此又過了幾個時辰,太陽西斜,張蕭以為對麵的儀式終於算結束了,十幾個老人終於緩緩站了起來,而後枯瘦的雙手漸漸從寬大的衣袍中露了出來,人手中多了一把血紅色的法器,而後手持法器,將手腕齊齊割破,鮮血流在法器上,每個老者一邊跳躍,一邊敲打了起來,他們的樣子有些滑稽,像是遠古某些祭祀時候的舞蹈。
但是張蕭卻一點都笑不起來,這些老人身上蕩漾起一層層洶湧的能量波動,氣勢非凡,他知道這些老人的祭祀終於到了關鍵時刻。
圍在遠處那些服侍這些老人的年輕人,皆是遠遠的躲在了遠處,直到平頂山的邊緣地帶,從他們緊張的神色看來,接著定然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殘陽如血,黃昏即將結束,夜幕逐漸四合,那些老人手中的法器突然發出一陣高昂的和鳴,於此同時那詭異的祭壇上所有的黑色枝丫上的死亡氣息仿佛受到了什麼勾動一般,死氣洶湧,白玉棺材流光溢彩,在那些黝黑枝丫樹叉上顏色不斷變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