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天女已化僵屍帝皇,物是人非,若是不去看那雙血眸,那絕世容顏出塵的氣質似乎還和當年一般,他已並非當年蚩尤,而今這天女也並非當初天女了。當然更不是山崎美惠子。
淚水模糊了雙眼,張蕭整個人的身體搖搖欲墜,無聲哭泣,一股久遠的痛苦感從他的靈魂蔓延,他整個人都在顫抖著,這一刻他脆弱的像是個孩子,卻又倔強的不發出聲音。
殘刀輕震,那個“前世夢境”這刻變得清晰無比,他似乎真的成了“蚩尤,”淚水無聲無息的在張蕭臉頰流淌而下,明明知道前方那個少女既非美惠子,也不是天女,而是另一個陌生的人,但他依然定定的望著那個女子,心如蟻噬。
往事如煙,為何我卻久久不遠忘懷,往事如風,為何在我腦海心頭久久不願飄走。如今,我到底是張蕭,還是蚩尤?
自始至終,張蕭的內心都是孤獨的,常常一個人走在繁華喧鬧的街道城池中卻感覺從未有過的寂寞,悲哀。仿佛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啊!”忽然張蕭察覺到那古屍並不簡單,他竟然從那古屍上感覺到了另外一股無數次驚夢而醒的熟悉氣息,內心深處那靈台唯一一塊淨土在悸動。
“彤!是彤!竟然是彤的氣息?!”
這天女的屍體靈魂波動竟然是彤的靈魂波動!那股極為隱晦的波動讓敏感的張蕭無法接受!
如夢似幻,那個女子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他的腦海,美惠子的身影退去,而那人的身影出現,越來越清晰,往昔的音容笑貌還似是昨日,一切卻在那一吻結束,可惜那吻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該是比他好千倍,好百倍的男人!
昔日的傷疤再度被撕開,“你,配不上她,再有幾個月,我們就訂婚了!”
陽光明媚,卻始終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溫暖,血液仿佛變得冰冷,呼吸仿佛變得困難,愛便是如此嗎?
不過,張蕭卻從沒有過後悔!隻是有緣無分,那一份痛苦便獨自埋藏在那內心深處吧!有些痛自己受就夠了,有些傷自己舔舐也就可以了。
望著白玉棺材中的那少女,美惠子和彤兩張傾世容顏浮現於他的腦海,相互交錯旋轉飛快。
相識,相知,替死……
相識,相知,相傷,離去……
張蕭心中有萬般痛苦不解,但是此時卻沒有半點心緒思考,他悲傷欲絕,看著黑水玄河內烏金擂台上的白玉棺材,那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淚如雨下,肝腸寸斷,人生大痛,不過如是。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最遠的距離不是天與地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的麵前,你卻再也識不得我了。
生死兩茫,物是人非,命運的捉弄,還是有心人的戲耍,在這一刻他真的有股就此頹廢,萬籟俱灰的感覺,望著這周遭一切,這個世界真是陌生啊!
隻是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的心底竄起,燃燒的愈發激烈,他整個人爆發出一股驚人的煞氣,慘烈的烏光火焰繚繞,殘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在輕輕顫抖著,仿佛已經按耐不住,飽飲敵人血了。
張蕭憤怒無比,想到豐都山多有秘法,定然是找到了彤而後將其靈魂拿出又放入了天女屍體中,秘法煉製成就了今日的鬼煞陰屍皇。
“豐都山的混蛋,我恨啊!今日我與你豐都勢不兩立,必定斬盡豐都古山每一寸弟子!非挫骨揚灰不罷休!”
在場眾神皆愕然,人們吃驚的看著張蕭,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發狂,且在豐都揚言要殺盡對方滿門挫骨揚灰!場內靜到了極點,所有人皆緊緊盯住張蕭。
豐都山的高手們冷冷的盯住張蕭,對於這個能夠名正言順的統領六界眾神魔,具有莫大號召力的“神召者,”他們早就想要和張蕭“談談了,”最好再來個不小心誤傷殺死之類的,就算他此刻不發狂,這些長老客卿們也打算找他,好好當著眾多什麼的麵聊聊了,而眼下是個絕好的機會,正愁如何開口“談談,”對方卻搶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