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蘋果爛了(下)(3 / 3)

敬東見鳳兒先開始刨坑了,自己也擼了擼袖子,拿起那把大鐵鍬,開始賣力地刨起坑來

有幾個在廚房裏幹活的下人,知道剛才鳳兒小姐去借過水舀,說是要種蘋果樹,還要挖坑、澆水,就都好奇地走過來,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幾個大男人,一邊看著兩個孩子在那麼用心地刨坑,一邊笑著對他們問道:“鳳兒小姐,你跟小敬東,你們倆,這是想要幹什麼呀?怎麼還要刨坑呀!你們這麼小的年紀,可別累著!要不然,這坑,我來幫你們刨!”

“不要,不要,你們去忙你們的!我和敬東哥哥,我們要自己弄!這樣弄的,才能真算是我們自己種的!”

“你們真的是要種蘋果樹呀?可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廚師,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姓陳。一場瘟疫,讓他家裏死了五口人,從此成了孤家寡人。從他打年輕時,就在夏家宅子裏負責在後廚裏做飯了。他弄的花樣麵食,一直是這個家庭裏所有成員都喜歡的主食。

老陳滿臉的胡子茬,拿著他長長的旱煙袋,點著,深深地吸一口,讓那香香的煙的味道散發出來,那煙氣也瞬間在空氣中迷漫。他的嘴唇,也隨著那每一聲的吮吸一張一合的。他咪著眼睛,看著兩個小家夥在那認真地挖坑。看了一會兒,老陳終於還是不想再沉默了,他決定要把心裏想的講出來。

他知道,蘋果樹並不是這樣用種子種的,這樣種,是永遠都不可能長出蘋果樹的。若是春天,三四月間,可以采用枝接的方法種蘋果樹,若是到了秋天,也就是眼前這個季節,則要采用帶木質部芽接的方法種蘋果樹。他知道兩個孩子的熱情很高,信心很足,可是,他們的方法,是錯的。他需要告訴他們真相。

“鳳兒小姐,其實,這蘋果樹,它不是……得需要……”老陳想把蘋果樹正確的嫁接方法講出來,可是,要講的一瞬間,心裏又還是有一點點顧慮——他是怕傷了兩個孩子的自尊心。

“敬東,原來真的是你來了!”老陳的話剛開頭,少奶奶豆豆就從醫院回來了。因為知道敬東要來,鳳兒又是盼了好幾天了,所以,豆豆也是故意早一點回家,囑咐廚房裏多加兩樣菜,也多準備幾種花樣的麵食。

當然,豆豆也一直念著,鳳兒心裏總想要跟敬東分享她的那個大紅蘋果,豆豆也想回來跟女兒一起享受與人分享的快樂感受。

“媽媽,媽媽,我跟敬東哥哥,我們的蘋果,沒有吃成,它已經爛掉了,現在,現在,我們是拿那個湖(核),那個湖(核)裏的種子,種蘋果樹呢!敬東哥哥說,把這種子種下去,將來,可以長出一棵大大的蘋果樹來。等它結了蘋果,我,敬東哥哥,還有你,爸爸,爺爺,雲軒哥哥,國梁舅舅,對了還有……”鳳兒又是把外婆家、自己家、還有姑姑家的人都講了一遍,要讓那蘋果樹成為每一個人開心的源泉。

“那可真是太好了,好寶貝,那你們繼續,媽媽先回屋洗把臉!”

說著,豆豆對站在旁邊的老陳說道:“陳叔,你也跟我一起先去趟我屋裏吧,我交待一下你們廚房裏都準備些什麼好吃的!”

於是,老陳跟著豆豆一起回了屋。

當然,豆豆要說的,絕不僅僅隻有一餐飯那麼簡單。他進門的時候,就聽見了老陳隻開了個頭的種蘋果樹的方法。她現在,是要讓老陳把如何種蘋果樹講給自己聽。聽過之後,豆豆很真誠地告訴他說:“陳叔,這兩天,你趁大家不注意,特別是鳳兒小姐不在家的時候,悄悄按照正確的方法,把一棵蘋果樹在他們埋種子的地方種下去吧。兩個小家夥,有那份心,就讓他們的那份乖,真的長出一棵蘋果樹,開出花,結出果來吧!等到那棵蘋果樹結了果子的時候,它一定會出奇的甜的!”